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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蜀中女子

即使在睡夢中也難以忍受這種難受,尚風悅眉頭緊皺,用力撐起上半身,半閉著眼睛探出床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師父!您怎麼了?”明月嚇得撲倒床前,一邊扶著他,一邊大聲喊道,“師兄師兄,快來啊!”

清風端著一碗湯『藥』,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見師父難受的模樣,急忙把碗給明月,並讓他去打盆熱水來。他在尚風悅身後墊了床褥子,扶他半躺。明月端著熱水進來,又擰了『毛』巾,為師父擦去額上的冷汗和嘴角的血跡。

尚風悅終於緩了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他還有些精神恍惚,雙眸黯淡無光,眉心微蹙,身上也沒有一絲力氣。

“師父您哪裡難受啊?”明月跪在床邊,哀哀地喚道。清風則低頭用心把脈,他是幾個師兄弟中醫術最好的,可才『摸』到尚風悅的手腕,就微微變了臉『色』。

“現在是什麼時候?”尚風悅緩緩開口,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問道,“我睡了多久?”

“有一個多月了。”清風又端來了湯『藥』,服侍他慢慢喝下,“您這次醒得早,脈象卻不大好,剛才還吐血了。”出了什麼事?

尚風悅搖搖頭,隨口報了幾個方子,打發明月速速煎來。明月忙不迭地跑了,清風卻皺起了眉頭——這幾副方子雖然能助人迅速恢復精力,卻對師父的身體略有損傷。

這人又要做什麼危險的事?

他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尚風悅問:“你大師兄回來了嗎?”清風搖搖頭,陸琪一直沒有訊息傳過來。不過,他知道大師兄一向足智多謀,以前也有過耽擱的時候,只希望他這次能早點回來。

“老二呢?”

“二師兄帶著公主離開了。”清風不敢隱瞞,硬著頭皮說道,“之前在白家,您暈了過去,襄陽王命三師兄帶您回來了。還有……”他考慮再三,還是將離開白家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半個多月前,趙爵來信讓邵安讓出蜀中的勢力範圍,邵安雖然不願輕易放棄祖業,但因為公主的緣故,決定親自回蜀中坐鎮主持,接應趙爵的人。希望能在幫助襄陽王的同時,最大限度的保護邵家的利益。

尚風悅聽了心頭冒火,還沒開口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殘血堵住了氣管,令他嗆咳不易。清風慌了神,連忙為他順氣:“師父,您身體虛乏,需要多加將養,還是不要再『操』心了。”

“趙爵,你欺人太甚!”尚風悅推開清風的手,掙扎著下了床。腳才沾到地面,人就腿軟撐不住,一直往下滑。清風嚇了個半死,死命撐住他。

“師父!”殷善火進來,看見兩人這個樣子,也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把尚風悅打橫抱起送回床上,又見他實在喘得不行,也顧不得許多,立刻點了他的『穴』道。

“剛才遇到小師弟,說師父已經醒了,我就過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殷善火繫好了外袍的帶子,見尚風悅疲憊的合上了眼,氣息平穩了一些,小聲詢問清風。

“三師兄……”清風眼眶紅紅的,把剛才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殷善火一驚,連忙坐到床邊給師父把脈,把了一會兒脈,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輕輕把尚風悅的手放回被子,他帶著清風走到房外,說:“原以為你是個謹慎的人,沒想到你比明月還魯莽。師父才醒過來,你怎麼能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三師兄,師父那『性』子是我們能糊弄的過去的嗎?”清風嘆了一口氣,“我要是不說,他知道後恐怕會更生氣。”他的身體會更糟糕的。有道是,堵,不如疏。

“那也不能現在說啊!”殷善火揹著手走了兩圈,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他看了躊躇猶豫的師弟一眼,輕聲問,“師父的情況你覺得怎麼樣?”

清風搖搖頭:“有點難辦。原本已經好轉了,幾處堵塞的經脈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他這次突然驚醒,震動了血脈,所以才會嘔血。這樣一來,血脈雖然比之前暢通許多,但耗損了元氣,反倒傷身。”這一點,恐怕尚風悅自己更明白吧。

這時,明月也端著『藥』回來了。殷善火醫術不差,一聞就知道是什麼『藥』,師兄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不能讓師父這麼折騰自己,便把『藥』餵了小魚。

三人一齊回到房中,等待尚風悅醒轉過來。鬧了這麼會兒,已經過了大半夜,殷善火下手並不重,天亮之時,人就醒過來了。

這次尚風悅倒沒有再吐血,只是輕輕咳嗽了幾聲,目光在三個徒弟臉上轉了一圈,伸手『摸』了『摸』脖子。殷善火知道他在找什麼,忙從褥子下面掏出包得好好的玉佩,放到師父手心裡。

尚風悅握緊手掌,閉了閉雙眼,說:“給老二去信,不許答應趙爵。”停了一下,又說,“還有,讓他不用再估計『藥』王谷和襄陽王的關係,儘管放手去做吧。”

“是。”殷善火鬆了一口氣,只要師父不意氣用事,他們『藥』王谷怕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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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藥』呢?”尚風悅對兩手空空的明月說,後者有些尷尬地看看兩位師兄。殷善火『露』出不贊同的神『色』,清風也準備好說出想了半夜的說辭。

“罷了,我不用便是。”尚風悅明白了,他擺了擺手,又報了個溫和一點的方子。清風想了想,便對師弟點點頭。明月便衝著師父頑皮一笑,轉身去廚房煎『藥』了。

才開啟房門,明月就驚訝地叫了一聲,清風也驚訝不已:“天啊!外面……外面……”尚風悅忙命開啟窗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常年蒼翠蔥鬱的『藥』王谷,居然景『色』大變,花香不再,草木枯黃,蟲鳴鳥語之聲也絲毫不聞,彷彿一夜之間失去了生機。

尚風悅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玉佩,胸口的血氣再次浮動起來,讓他疼痛不已。

千里之外通往蜀中的官道上,展昭也驀地咬住了下唇,幸好天『色』未明,並沒有人察覺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痛楚。他握著馬韁的手平穩依舊,飛快地運了一遍真氣,略微有些疑『惑』。

“展兄弟,天快亮了,咱們也歇一會兒吧。來,喝口水。”馬漢鬆了鬆馬韁,放緩步子和展昭並行,他摘下馬鞍旁邊掛著的另一隻水囊,扔給後面的趙虎,那人早就坐在馬上直打瞌睡了。

“哎,咱們這麼著急趕路幹什麼呀?”趙虎嘟嚷著,喝了一大口水,“這麼白天黑夜的趕路,可把我累壞了。”

馬漢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昨天要不是你跑去找什麼村姑,我們會錯過宿頭嗎?”你還要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