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三皇兄這一定是在試探自己吧。
嗯,一定是的。陳軒忙又將桌案上的筷子撿起來,失笑道:“好了三皇兄,再沒有你這樣嚇唬人的啊。我哪裡有這心思,你大可不必試探我。”
晉王搖了搖頭,淡笑著道:“不是試探,只是我覺得自己當年做錯了,我不該將魯大師的後人介紹給你,這樣你就不會只對這些機關巧件才有熱情興趣。原本你應該也是會對那個位置生出想法來的,只是被我的人扼殺了。”
陳軒這次不單是將方撿起來的筷子掉了,就是面前的細骨磁碟也被他不小心打破了。
這都哪跟哪啊,這都哪裡的話,他不禁拍著額頭直嘆息:“三皇兄啊三皇兄,虧你英明一世糊塗一時。你以為我若是真有爭位之心,你派個魯大師的傳人來蠱惑我,我就能完全中計不成。”
他一直拍著額頭,嘆息不已,“那時候你的心思我也猜著了,我年紀雖然比你小了五歲可是也不傻透了,有什麼不懂的。無奈我就是喜歡這機關巧件啊。何況我確實從未對那個位置產生非分之想。”
他眼神定定望著晉王,神情苦中帶笑:“不瞞三皇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覺得那個位置就是三皇兄你的,誰搶也沒有用,就連故太子也搶不去,他若不是被刺,也絕然會被廢除。”
這話說得很是誠懇也很是大膽了。晉王有些不可思議的瞧著他,從沒想到七皇弟會看得這樣透徹,也從沒想到七皇弟會比他更敢想。
晉王張了張口,卻沒想到究竟要說些什麼才合適。
陳軒復又對著晉王一笑,再次將筷子撿起來道:“如今,三皇兄來我這的目的我也算弄明白了,三皇兄不必太過在意也不必太過顧忌我。母妃那裡我自然會再去勸勸,而家裡這個我會好好敲打她的。之前不過是覺得她們一介女流興不起多大風浪,我又懶得管這些俗世,也就由著她們去了。”
晉王笑著衝陳軒點點頭,這一餐酒宴吃的值得,許久沒有跟七皇弟講過心裡話了,卻沒想他依舊是這樣的性子。
陳軒目光灼灼望著晉王,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半是應允半是懇求道:“三皇兄一直是皇弟崇拜之人。三皇兄放心,只要是你開口我一定會一直站在你這邊。只是希望皇兄不要再對我抱有絲毫戒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抬手覆在陳軒的手背上,晉王鄭重的與他握了握手,點頭應允道:“七皇弟這話兄長記下來了。定然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陳軒這才笑呵呵抽回手拿起筷子道:“如此的話,咱們兄弟倆接著吃吧。”
晉王也笑著執起筷子。今日這番談話在他們兩兄弟間便算是解開了後續的很多屏障和阻隔,自此也不會再有什麼顧忌。
這幾日晉王得閒便來陪伴陳瑾瑜,沒事的時候給他讀幾頁書,教他下下圍棋或者將常平自街上搜刮來的小孩子的玩意兒拿給他玩。
晉王發現陳瑾瑜其實是非常容易滿足也非常容易開心的,只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會打架的機械小玩偶就能叫他愛不釋手的玩好些天。
跟陳瑾瑜相處的時日越長,晉王便越加心疼這孩子,畢竟這孩子只有七歲,而且小小年紀便失去了父王。
晉王摸了摸陳瑾瑜的腦袋,笑著問正在看書的他:“你腿上的傷好了許多,今日天氣不錯,想不想去遊湖?”
陳瑾瑜聞言眼睛就是一亮,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羞澀道:“確定可以嗎?三皇叔不忙嗎?”
“不忙,三皇叔正好也想去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