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晉王緊緊拉住展斜陽衣袖的手才漸漸放開。
他向裡挪了挪,拍了拍方才自己躺的地方。
展斜陽低頭在他唇邊印上一吻,道:“等我一下,我去給你端杯參茶來。”
晉王搖頭不肯,也不說話,只用紅紅的眼睛望著展斜陽。
後者在這樣脆弱又無助的眼神下敗下陣來,只得將衣衫脫下,在他身邊躺下。
這邊剛躺好,晉王便一下子將展斜陽整個撈進了懷中。
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覺得安心。
在晉王過往的二十五年時光中,母妃陪伴他十一年,展斜陽陪伴他十年。
這兩個對於他最重要的人,在他的心中地位一直都是等同的。
可此時,展斜陽的地位已經凌駕於母妃之上。
他覺得若今夜沒有展斜陽相伴,他可能無法走出來。
兩個人靠在一起,傾聽著彼此的呼吸,心漸漸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展斜陽以為晉王已經入睡,輕輕轉過臉去瞧他,卻不料正對上晉王深邃的眼眸。
沒有說話,四目相對,一切已經在彼此的眼眸中。
晉王抬手扣住展斜陽的腰身,低頭吻住他的唇。
這個吻淺淺的,細細的。展斜陽回應著他,眼看著晉王白皙的頸上漸漸染上了粉色。
“斜陽,我想要你......”
晉王含糊的話在兩個人唇舌間支離破碎,偏偏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達到了展斜陽的耳中。
他整個人瞬間炸開,似有一陣熱浪滾滾撲面而來。
反手抱住晉王,他吻著他,道:“好。”
沒有多一句的話,此時,晉王想要什麼,他都會想法設法去滿足他。
得到展斜陽的同意,晉王再沒有半刻耽擱和猶豫,俯身將他困在了枕頭和自己的雙臂間。
天色大亮,高公公在寢殿外催了三次,晉王都只是抱著展斜陽不肯起身。
此時的朝堂上文武百官私下裡暗自琢磨,人心不穩。
這算得上是新皇登基的第三日,甚至所有的事情都未定下來,皇上便已經不早朝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究竟該散去還是繼續等候。
直到跟在皇上身邊的高公公前來宣口諭,言說今日皇上龍體微恙,才紛紛離去。
眼瞧著一眾官員都走了個乾淨,高升這才嘆了口氣,向內宮奔去。
昨夜皇上的寢殿外沒人守著,可是他還是知道,昨夜皇上跟無雙公子在寢殿中過了一夜。
這一夜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是他高升該去揣度的。但若自此皇上為了男色而不早朝,就茲事體大了。
如今,這皇宮中皇上最大,若皇上自己想要耽於美色,別人能如何。
他一個小小的太監小總管,還是安安分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
早在高升第一次前來叫起時晉王便已經醒轉,可是他並不想起身。更不想去前朝上朝。
他覺得自己此時的身份名不正而言不順,雖然已經有了父皇的傳位詔書,可密函中的話卻叫他驚心。
他若不是大陳子孫,憑什麼坐上那個位置。
這是陳氏的江山,不管在陳氏之前這天下是周朝的還是齊朝的,如今都是大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