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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沈元歌驀地抬起頭。

蕭廿道:“也許算不得多好,可那裡有山有水,自由自在的,總比待在京城輕松的多。”

沈元歌咬了下唇,緩緩搖頭:“我也想走,可是還不行。姥姥病著,弟弟尚在國子監,國公府也有事情沒解決。”

原本中山王來,在事情發生之前就躲的遠遠的是最簡單的法子,可甄母的前世不明不白的病讓她必須留在這。

夜裡起了風,冷冰冰的劃過巷子,沈元歌不由得瑟縮了下脖子,蕭廿看見,旋即解了外裳,要給她披上,沈元歌一僵,本能的想要躲開,卻被他一把拉過來,臂膀圈住她的削肩,沉聲道:“別動,聽話些。”

沈元歌睫羽顫了顫,果真不動了,蕭廿把還有些歪斜的外衣扶正,卻沒撒手,扶著她的肩道:“有句話你說錯了,你不是沒有憑靠,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所以你別害怕,那些事情我陪你一起解決,我會是你的退路。”

沈元歌怔住,須臾,抬目對上他的眼睛,想從這雙漆黑銳亮中踅摸到一些安定的東西,得償所願。

她唇邊抿出一個小巧的梨渦,輕輕嗯了一聲。

蕭廿的目光停在她眼瞼下,伸手點了點:“唔,小淚痣麼,挺可愛的。”

沈元歌堪堪回神,發現自己的手竟不知何時靠在了他的衣襟上,忙縮了回去,蕭廿笑了一聲,松開了圈著她的手。

...

翌日中午,一早便外出的蕭廿回到了筠青館,告訴沈元歌,她要尋的那處府邸找到了。

臘月初七,正是朝臣休沐的時候。

沈元歌沒耽擱,拿上備好的東西便悄悄隨他一同出了府。

路途遙遠,蕭廿還在外面找了一輛馬車,扶沈元歌進去時看見她手中提著的錦盒,臉先拉長了半寸:“好端端的,去拜訪一個畫師做什麼?”

沈元歌異道:“誒,昨晚讓你幫我打探住處不還答應的很爽快嘛。”

廢話,那麼娘裡娘氣的名字,他哪裡知道是個男的?

蕭廿翻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沈元歌吐吐舌頭,縮排了車篷裡。

路上雪還沒化,蕭廿把馬車駛的飛快。

鐘府是皇帝欽賜的宅子,因為鐘祁玉曾畫了一副名曰美人宴的長幅圖,惹得龍顏大悅,沈元歌也曾見到過,女子風情揮毫畢現,攝人魂魄,是有真本事的,當然宮廷畫師能到今日地步,靠的也是在皇帝和後宮中的獨善其身和遊刃有餘。

馬車停在街邊,蕭廿扶她下來,要同她一起進門時卻被沈元歌阻住了:“你不必進去了,在外面等我罷。”

蕭廿對上她的眼,扶著她小臂的手有些收緊,沈元歌環顧四周,覺得周遭空氣都變冷了,趕緊給他順毛:“我一會兒就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去國子監看兆麟。”

蕭廿還沒鬆手:“行吧。”

沈元歌:“你不願意我就自己去。”

蕭廿扔給她一個你敢獨自上路試試的表情。

沈元歌輕笑,絲毫不懂什麼叫眼色:“你肯定是昨天晚上被那誰嚇著了,還裝。”

下一刻她便被穩穩地推進了大門裡。

“……”

沈元歌整整裙裾,已有門童迎了上來,聽她說明身份,便將其讓了進去。

房中絲毫沒有旁人想象中的富麗奢華,分明地龍燒的暖意融融,卻因著裡面著意的佈置,給人一種料峭的孤寒之感。

鐘祁玉臨案而坐,背後是一架繪著寒江獨釣的屏風,面前已經擺了兩個茶杯,他抬首,向沈元歌微笑道:“在下便知道姑娘一定會來。”

沈元歌在他對面坐下:“洗耳恭聽。”

鐘祁玉提壺注水:“昨天的詩宴不歡而散,在下卻覺得那戲好看極了。”

沈元歌等著他繼續說。

鐘祁玉道:“宴會散後,在下去看過姑娘向樂娘臨時借的那把琵琶,弦斷乃是人為,姑娘故意的。”

“在下本還以為,甄大人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