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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沈兆麟又驚又異,張了張口,似是不可置信:“心疾?姥姥性子如此平和冷靜,怎麼會?”

沈元歌搖搖頭:“我猜應當是舊事。雖然這病不發作便沒大礙,可姥姥的身體,一旦發出來便是要命的,實在讓人放心不下,當然倒也不是沒得治了,錢大夫說若是能弄到護心丸的話,萬一病發,還能把命拉回來。只是這藥難尋,順安堂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你從小所學龐雜,知道的事情多些,可聽說過?”

沈兆麟一怔:“護心丸?我記得籍載先朝的軍中有這個東西,將士們習武殺敵,南征北戰,講究養護心歸,可那時它便是秘藥,流傳很少,只供將帥,先朝覆滅後,更是無處可尋了。”

聽到第一句話時,沈元歌眼裡燃起了一點星火,可待他說完,那點光亮便熄了,她扣住手指,沉默良久,才道:“如此,也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你好生待在國子監,姥姥那裡我會盡力看護著的。”

蕭廿在一旁安靜地坐著,手指握在一起,聽見身邊那聲幾不可聞的輕嘆,眸色沉了一下,終什麼都沒說。

...

正當頭午,冬日裡的陽光灑在未化積雪上,清亮十分,人走動起來,也不覺得有多冷了,南院假山離的遠,宋念薇走了許久才到山後,沒見到人,脖頸反倒出了汗,她鬆鬆衣領,索性把披著的短鬥篷解開了,手去拉綢帶打的活結時,背後卻靠上來一個人,隨後是一雙手,將她的眼睛矇住了:“猜猜我是誰?”

宋念薇身形微頓,旋即抬手扣住了那人的手指:“大白日的,別鬧了,讓人看見多不好。”

鄭若均鬆手,扶著雙肩將其轉到對面,颳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這兒又沒人,再說,誰不知道你是要嫁給我的。”

宋念薇環顧了下四周,放下心來,抿抿唇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鄭若均握住她的手,低低嗯了一聲:“我知道。”

他把她的手往腰間一拉,人箍進懷裡,呼吸一沉,低頭便親了上去。

宋念薇睜大眼睛,心頭一陣亂跳,掙紮了兩下,沒掙開,鄭若均緊緊箍著她,嘴巴掃過她的額頭和鼻樑,落在唇上,輾轉吮吸了一陣,再往下移,直到把臉都埋進她的脖頸裡,宋念薇被那裡傳來的麻痛之感拉回神,奮力去推:“若均,若均!”

鄭若均被她推開,宋念薇臉上泛起紅暈,微微喘著氣:“你嚇到我了。”

鄭若均輕輕笑了,手指陷進她的發裡:“怎麼這麼可愛呢,”他在她耳邊呵氣,“真想吃了你。”

宋念薇後背抵在假山的石頭上,氣息不勻:“若均,你別這樣…我們明年就成親了。”

鄭若均擁著她:“我都等了十多年了。”

宋念薇臉上騰地一熱:“胡說什麼,那時你才九歲。”

“可我九歲時就知道要娶你,”他笑著作勢去咬她的耳垂,“早晚還不都是我。”

宋念薇噎住,手忙腳亂地躲開,嗔了他一眼,重新將他往外推:“天…天色不早,我得走了,外頭冷,你趕緊回屋吧。”她從人和假山之間的縫隙見逃脫出去,受驚的兔子也似匆匆離開了。

鄭若均瞧著她離開的背影,笑了一下,又皺皺眉,倚在假山上,抬手矇住了臉。

...

沈兆麟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甄母,說什麼也要回去看看,沈元歌囑咐他不要在旁人面前露相,應允了。

三人乘一輛馬車回了城北,蕭廿將租借來的馬車歸還,又一起步行回了國公府。

沈兆麟近日不常回來,府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邊走邊和沈元歌說著話,倒是蕭廿一路上一言不發,一個字都沒說。

不知不覺到了府門前,春菱在石獅子旁邊翹首以盼,看見沈元歌他們過來,忙迎了上去:“姑娘怎麼悄沒聲就出去了,害奴婢好生擔心。”

沈元歌笑笑:“去國子監看兆麟了,他今天沒有課業,便跟著一起回來看看姥姥。”

春菱向他行禮,沈元歌轉頭卻發現旁邊沒人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抬頭道:“蕭廿,你還往前走什麼?都到了。”

蕭廿腳步頓住,堪堪回神,又退了回來,沈元歌看出他的異樣:“你怎麼了?”

蕭廿道:“沒事,進去吧。”

沈元歌點點頭,一行人一同往裡走,要進門時,身後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喊過來:“哎別先別先!”

除了沈兆麟,其他人都聽出來了,春菱立時先皺了皺眉。

沈元歌聽見付巖使勁攙著江東味兒的川蜀口音就想笑,唇角都忍不住翹了起來,問蕭廿道:“他怎麼又來了。”

蕭廿也問:“你怎麼現在來了?”

付巖傻嘿嘿地笑:“你不是說等二爺回來讓我…”

蕭廿三步並作兩步跨下臺階,打斷他的話,伸出胳膊圈住他就往西邊巷子裡拐,付巖沒防備,被他手肘壓住了喉嚨,咳嗽兩聲,嘴裡嚷嚷:“三哥,三哥你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