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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沈元歌指尖一頓, 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的確是經歷過兩世的人, 將手收回,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心裡突的跳了一下, 好像相比前世的確是有些不一樣了。

她本是不大信這些的,可自己死了還能重新來過一回這事已經夠邪門了, 如今被白潛提起, 心底竄上來一種怪異的感覺,甚至還有點排斥,唇邊笑意僵了一下:“啊,是嗎?”

白潛道:“地紋累疊, 小丫頭年紀輕輕的, 都歷過什麼?”

沈元歌已經從方才短短一瞬的詭異狀態中回過神來, 淺淺笑了笑:“不過是廬州去了一趟上京,又被人帶到甘寧罷了, 自主之時都屈指可數,不曾經歷過多少事情。”

白潛嘖了一聲:“不應該呀, 你的相紋乍一看雜亂無章,其實玄妙的很,倒像是兩個人的命數疊在了一起。”

白露在一旁打岔道:“大父, 你不會還想說元歌一個人佔著兩個魂吧, 能不能靠點兒譜?”

白潛笑罵了句小丫頭片子,道:“若真有兩個魂,三四年前也沒了一個了。”

他說完看了沈元歌一眼, 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慢悠悠打了個呵欠,以肱為枕,繼續打盹。

白露悄悄和沈元歌咬耳朵,拉著長腔輕聲道:“你別聽我大父的,這人其他都好說,唯獨佔蔔看相半斤八兩,偏還喜歡拎出來顯擺——”

沈元歌此時人卻不在狀態,一層冷汗從小衣裡透出來,三四年前不正好是她醒過來的時候麼?

白露見她愣神,暗暗埋怨老頭又瞎算命把人嚇著了,提高聲音轉了話鋒:“說起來,你家那誰,燕崇是吧,相貌是當真的好,也怪不得你一路跟著,要是我男人也這麼英俊,出遠門去我也不放心。”

話還沒說完,她坐著的木頭箱子就被人踢了一腳。

白露對這老頭的突然發難已經習慣,沒搭理他,然後平平板板的說了個很現實的問題:“哦,我沒有男人。”

身後的呼嚕聲沒停,又是一腳。

白露:“哼。”

沈元歌把神思從從某種玄妙的狀態裡拉了回來,道:“我倒不是不放心他。”

白露道:“那你圖啥?”

沈元歌唔了一聲,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當然不會要死要活的跟到前線去當累贅,戰場長刀劍無眼,死生不定,她跟在後軍,只是想隨時知道他的安危,就好像同他共進退了一樣。

沈元歌道:“如果他勝了,我能及時喝一杯慶功酒,如果真的出什麼意外…”她抿抿唇,似笑非笑,“殉情也能趕個早?”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很輕,以至於白露沒聽清楚,側過耳朵去:“什麼?”

沈元歌唔了一聲:“沒什麼。”

此時的蕭廿已經走到了離馬車很遠的地方,要轉彎時,勒馬停住,又回首遙遙往那處看了一眼,馬車頭上破麻繩栓著的銅鈴左右搖晃,彷彿一側耳就能聽見聲音似的,他的唇角往上提了提,自語道:“倔姑娘。”

結果一轉頭正撞上某個瓜娃子目瞪口呆的臉。

付巖才尋過來,還保持著呆兮兮的表情,被蕭廿方才的眼神驚了一下。

他看到了其中流露出來的無奈和縱容,還帶著些明顯是男女之間的依戀不捨,對一個素來大條的瓜娃來說,這是多麼複雜且不得了的情感流露。

蕭廿不明所以,把他的下巴託上去:“怎麼了你?”

付巖長了張嘴,指向蜿蜒的軍隊盡頭那輛馬車:“那裡頭不是白老先生麼?”他停了一會兒,突然福至心靈,“不對,他還帶了孫女兒過來撒。”

下一刻,這少年痛心疾首地拍著大腿道:“我的好三哥,你怎麼這就丟魂兒了,你可不能對不起元歌妹子撒!”

蕭廿額角青筋亂蹦,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這都哪跟哪?”

蕭廿動作太大,付巖哎呦一聲,親了一嘴的鬃毛,扭頭呸呸了兩聲,轉回臉巴巴道:“三哥,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蕭廿扶額:“別給我扯這些沒影的,有事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