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這麼瞭解我?”沉瓔問。
聶丞檀默然,其實他只瞭解她前世想給他了解的,就比如她向他展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技巧,卻遲遲沒有告訴他她的名字。
他竟然重活一世才知道她的名字。
“你為什麼這麼想讓自己名揚四方?”聶丞檀問。
“人生苦短,有個想要留名四方的願望並不過分吧?”沉瓔理所當然地回答:“我活了這麼多年都沒下一次山,就想要有更多的人記住我,難道很貪心嗎?”
“那你為什麼會想到以……寫出話本的方式?”他本來想說勾引書生,欲言又止間又改了說法。
沉瓔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問,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措辭,輕車熟路地拿過放在一旁的一本話本扔到他懷裡。
“噥,我的丫頭們都說是山下鎮上最火的就是這本話本了。”
聶丞檀拿住話本,定睛一看,封面七個大字——《風流狐妖俏書生》
聶丞檀:……
真的火嗎?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隨意翻開看了幾頁,通篇都是大段大段香豔的描寫,再加上一些惡俗的誤會來誤會去的橋段。
怪不得她會這樣作弄他們……原來都是跟人間的話本上學的。
想來也是,她一個從來沒有親自下過山的山野狐貍,哪能知道人間的綱常倫理,人間的妖媚淫.亂,之所以會如此恰到好處地把握他們的軟肋,先勾引再“侮辱”他們,還不都是從這下三濫的話本上學的。
這是哪個書攤上賣的?他回去就把那書攤抄了!
原來這麼一本話本,就是前世的他殘忍地報複殺害了她的真正元兇,一切的根源,一切的罪魁禍首。
聶丞檀苦笑,真是命運作人,還好,他還有機會能夠回到這裡,他還有機會改變那些過錯。
聶丞檀徒然下山心切,可她的幻術還在那裡,他也不能貿然地就下山去。
他只好用機關鳥再次聯絡了山下的屬下,讓他們動用所有的人資物資,盡快修複那條“被沖垮”的山路。
沒過兩天,展文柏和何椽的事終究是沒有能瞞住另外兩個書生,他們一陣唏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才道:
“千錯萬錯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的錯。”
“是啊,你們都只是被那個女人迷了眼,一個深山老林裡沒有見過世面的低俗女人而已,還是不要為了這麼個東西而傷了兄弟的感情。”
那兩個書生做和事佬好言好語地勸道。
原本一直在冷戰的展文柏和何椽突然相視一眼,又冷哼一聲避開眼去。
“罵誰該死呢?”
“罵誰東西呢?”
竟然是冷戰多天之後的他們,第一次又達成了統一戰線。
那女人確實是壞,但她只要往那一站,又叫他們情不自禁地就被吸引了目光,又叫他們情不自禁地心馳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