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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藩王篇番外

漸漸,他的懷疑和憂慮明顯到連沉瓔都察覺了。

沉瓔也很為此頭疼,不知道如何消除他的懷疑。她不想繼續撒更多的謊,畢竟每撒一個謊都需要用更多的謊來圓。

深思熟慮數天,沉瓔最後想到了一個最穩妥的、治標也治本的方法——讓他意識到,不管是真是假,前世的她和今生的她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她。

……

尋常的夜裡,一場溫情繾綣的纏綿之後,聶丞檀熟練地為沉瓔擦拭了一遍身體,然後鑽進了溫暖的錦被裡,抱著沉瓔,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當他醒過來時,又熟練地側過身軀親吻她的頭頂,額角,鼻尖,最後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

兩唇剛剛觸及,宛瓔驀然睜開了眼睛。

聶丞檀被她這樣突然瞪大眼的清醒方式嚇了一跳,愣了愣才輕笑出聲,一手溫柔地撫上了她的臉頰:“醒了?還早,你可以繼續睡一會兒。”他說著,就要撬開她的唇繼續一個更深入的吻。

他的舌頭剛剛探入她的唇齒,就措不及防地被她狠狠咬了一口,剎那間鮮血淋漓,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就蔓延了整個嘴巴,可見她用力之狠。

聶丞檀吃痛地就要往後退去,卻發現舌頭被她死死咬住了退不開,他只能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她似乎是抱著要把他的舌頭咬下來的決心,咬得毫不留情,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舌頭已經痛得發麻了。

聶丞檀拼命掙紮,好不容易才從她的血盆大口中掙脫了出來。

確實,兩個人都滿嘴是血,只不過所有的血都是他的血。

“阿瓔,你、你瘋了?!”聶丞檀又是震驚又是疼痛,捂著嘴有那麼一瞬連話都說不利索。

宛瓔沒有回答他,渾身上下根本動都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冷冷地斜眼看著他。

聶丞檀突然認出了這個眼神。

她眼中對疼痛和死亡的恐懼與深入骨髓的仇恨相互交織,最後都化為一潭沉寂在深淵的冰水,將他從頭澆到腳,涼得徹底。

這不是他的阿瓔會有的眼神,這是上輩子被他折磨得不成樣的……

她也重生了?

驀然反應過來的聶丞檀連自己滿嘴的血和痛得幾乎要斷掉的舌頭都忽略了,拿出掛在一旁的外袍裡的一張定身符就貼到了她的身上。

鮮血滴滴答答地沿著他的下顎角滴在地上,而他根本顧不上。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認知,一個讓他絕望的認知,前世那個被他誤會被他殘害到死無全屍的她,也重生回來了?

一時之間,他往日活絡的頭腦整個成了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先把她定住,總之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而宛瓔其實從睜開眼睛咬住他又被他掙脫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都沒有動作,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死死地盯著他,眼裡湧起的越來越深的仇恨彷彿能將他整個人淹沒。

聶丞檀腦海深處關於她的記憶,隨著她眼裡壓抑而濃鬱的仇恨,一點一點重新浮現。

她從始至終沒說話,是因為他一遍一遍地割掉她的舌頭,不願聽她說任何話,所以她才開始不再說任何話;她從始至終沒有動作,是因為他把她鎖在一個小型的抑制妖力的結界裡,她僅剩的妖力只能供她恢複自己身上被他一遍一遍扒皮剔骨的傷口,連多動彈一下都是浪費體力和妖力。

聶丞檀動了動唇瓣想要說話,卻又如鯁在喉,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麼呢?問她,她是哪個時候的她?還是問她,她已經被他折磨了多久了?

他怎麼能問得出口!

聶丞檀只覺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像根殘破不堪的柱子,完全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杵在原地好半天,任由舌根痛到失去知覺,唇上的血也都幹涸了,才眨動了一下酸澀的雙眼,轉身出了屋,去處理他舌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