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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嗜殺成性的陰鷙暴君(完)

成婚當日,是個萬裡無雲的大好晴天,為蕭瑟的秋日添了幾分暖意,也為婚禮平添了幾分喜。

高公公率領儀仗隊按照指定路線,將皇後的花轎從宮門外抬進皇宮。

沉瓔的身世不便為人所知曉,也不便深究,所以花轎無法從她的孃家一路遊行,只能從了簡。

皇宮宣政殿殿外,李燼歌早早就侯在了祭天臺上,等待花轎的到來,文武百官在兩旁端正站立,一同等待。

片刻,花轎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漸漸靠近,最後在祭天臺停下。

李燼歌用弓及鵰翎箭對天射一箭,寓意是向天傳信,祈求上蒼祝福。殿前兩旁站立的大臣見此紛紛跪地,高呼“恭祝陛下”。

丞相和太尉跪在人群的前端,伏著身子,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決絕。

沉瓔在侍女的攙扶下從花轎上下來,在殿前與李燼歌相對站定。

三拜之後,鼓樂齊鳴,禮成。

李燼歌眼含笑意,本要執綵球綢帶引沉瓔去龍憩宮,卻敏銳地從鼓樂聲中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他將沉瓔擋在身後,鋒利的雙眸緊緊盯著刀戟鎧甲碰撞聲傳來的方向。

果然,身著鎧甲手執長槍,本應守在各自的崗位上的皇城守衛,此時整齊劃一地踏著步子沖進宣政殿前,將原本就因舉辦儀式而有些擁擠的空地圍得更加水洩不通。

原本主持儀式的高公公被突如其來的異像嚇得心驚膽戰,大呼:“護駕!護駕!”

只是宮中部分侍衛已經被沖進來的皇城守衛殺得七零八落,前來護駕的都是李燼歌的親信禁軍。

殿前的人群飛快演化成相互對峙的兩個陣營,一邊是將李燼歌等人牢牢護在身後的禁衛軍,另一邊是從外面源源不斷湧進來的皇城守衛。

原本跪在兩側的大臣也迅速亂做一團,不多時就分出兩派,一派相對有秩序地擠在丞相太尉身後,另一派則慌得六神無主,嚇得哭爹喊娘,覺得自己大限已到,今日多半是在劫難逃。

沉瓔躲在李燼歌背後,看似受了驚嚇似的緊緊攥著他的喜服一角,實則舒出一口氣。

不枉她用心良苦,分飾兩角,兩頭送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於將丞相和太尉這兩個長期屈於暴君淫威的慫包勸動了,兩人總算是要在大婚之日趁亂謀反。

為了加強兩人謀反的信心,她甚至在送弟弟出使西南處理暴民之時,逼迫暴君將他的禁軍親信派出去一部分進行護送。

李燼歌望向站在一起的丞相和太尉,危險地眯起眼睛:“太尉,你手下本該在宮外巡邏的皇城守衛,為何會齊齊沖進皇宮,殺到禦前?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解釋。”

太尉本就膽小,這次膽敢造反,也全靠丞相慫恿。他的愛女在宮內無緣無故被遷怒,被廢了右臂,血淋淋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才熬過來,他到禦前討說法卻無果;更何況他也受夠了這個嗜殺成性喜怒無常的暴君,這才被勸動了。

太尉抖了抖,張嘴欲要說些什麼,卻被丞相抬起手臂攔下。

丞相顯然要比其更沉靜一些,大義凜然道:“當今聖上,橫徵暴斂,驕盈治國,妄造殺孽,屠戮眾多忠良之臣,又被妖女所惑,棄賢後立淫邪,臣不忍看其禍害朝綱、糟踐江山社稷,今聯同太尉,矯正朝政,除滅妖邪。”

說著他冷笑一聲,掃視面前驚懼慌亂的百官,又看向面無表情的李燼歌,繼續道:“只要皇上甘願放棄皇權,自除宗籍離去,從宗室中挑選子孫另立新帝,臣願為攝政王,在新帝長成前代為行政,重振朝綱。”

太尉順勢打了個手勢,身後將所有人團團圍住的皇城守衛們統統舉起長槍,鋒刃朝前。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攝政王,好一個明火執仗的重振朝綱。”李燼歌回以冷笑,“丞相、太尉,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要公然造反?”

“看陛下的意思,是不願意配合了?”

李燼歌只冷冷道了一個字:“殺。”

他面前一個個鐵血錚錚的禁軍聽了令,立馬拔刀向前殺去。他自己則從一個禁軍那兒奪了刀,護著沉瓔向後面退去,打算繞過宣政殿從後面出去。

丞相見狀後退了幾步,被幾個侍衛守了起來,太尉則劍拔出鞘,親自領兵和禁軍殺作一團,見到皇帝要帶著妖後逃離,豎起手指吹了一聲長哨,兩側的屋簷上就出現了好幾個黑衣裹面鎧甲加身的弓箭手。

長箭紛紛“咻”地劃破空氣,朝著李燼歌和沉瓔飛射過來,李燼歌身手矯健,用手裡的刀擋開了那些沉重又尖銳的箭支。

“走。”他拽著沉瓔的手,一邊向後跑去一邊揮刀擋箭,面色沉得有幾分陰冷,他竟不知道太尉還私養了家兵,甚至還有弓箭手。

沉瓔跑著,也在時刻關注著飛射過來的箭支,奈何李燼歌身手不凡,將所有的箭支都擋開了,完全沒有破綻,她想借機搗亂都不行。

眼看就要跑出弓箭手的射程了,沉瓔急了,這怎麼行?

看著腳邊拖拖墜墜的長裙,她計上心來,一腳踩在自己拖地的霞帔上,自然而然地向前摔倒去。

李燼歌一直緊握著她的手,所以她並沒有跌倒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被拽住了,他焦急地問:“你沒事吧,沒摔傷吧?”

沉瓔直道:“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