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你當女人?”焦仲欽嗤笑,“呵,好啊,你現在把上衣脫了跟男人一樣袒胸露乳,我就準許你跟著我們。”
沒等沉瓔再說什麼,焦夙卿就聽不下去了,用他少有的極陰狠的眼神瞥了焦仲欽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本王送她回去,你們先走”,就驅著馬來到沉瓔身邊,牽過了她手裡的韁繩,並排往來時的方向後退去。
焦仲欽面色古怪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腦子裡似乎閃過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抓住,半晌才遲疑著重新出發。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他身下的馬剛邁開一步,就突然受到了驚嚇一般,長長地嘶鳴一聲,朝天高高蹶起了前蹄,然後飛似地狂奔開去。
焦仲欽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掀翻了,悽厲的慘叫甚至都破了音,砰地重重摔在了地上,而且還是臉朝地。
一旁的趙越澤和幾個護衛都傻了眼,連忙圍上去把他扶起來。
只見焦仲欽已經鼻青臉腫,人中掛著兩行嘩嘩留下來的鼻血,狼狽得幾乎沒了人樣。
趙越澤急問:“王爺,你沒事吧?”
焦仲欽齜牙咧嘴地哀嚎:“你說呢?”
一個護衛看著他,突然沒忍住撲哧輕笑了一聲,然後拼命地裝作若無其事。
焦仲欽這才在全身劇痛中察覺到了嘴裡的異樣,呸地吐出一顆硬物,定睛一看,竟然是他沾著血的門牙。
一直微微側頭關注著身後的沉瓔收回了手,嘴角勾起。
方才就是她扔了一顆從地上撿來的石子在馬屁股上,她用了不小力氣,馬兒不受驚才怪,算是給他一點教訓。
焦夙卿牽著沉瓔的韁繩,聽到身後的動靜只回頭瞥了一眼,就面不改色地扭回了頭,緩緩地驅馬行著。
良久,離整個隊伍都有百丈遠了,都快隱隱約約看不真切了,他才停了下來。
“把這個拿上。”焦夙卿從懷裡掏出一小疊整整齊齊的信紙。
“這是……”沉瓔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他這些日子不斷給她傳的酸溜溜的情詩,“我不要。”
焦夙卿抿嘴,有點委屈:“你也說了西北不太平,流民暴匪多,萬一我回不來了呢?那這就是我最後的遺物了。”
“……”
“這疊紙太沉了,我揣在懷裡都沉得要喘不過氣了,帶去西北肯定不方便,你就當暫時幫我保管著,大不了等我回來了再還給我。”
沉瓔接過那疊情詩,扯著嘴角:“這還沉?”
“我的情意全在裡面了,能不沉嗎?”
“……”
“乖,拿著,我就送你到這裡,回去吧。”他心滿意足地溫聲道。
沉瓔悶聲:“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別鬧,你一個女人,到處瞎跑做什麼。”
沉瓔剛要抬起眼瞪他,就聽見他繼續說道:“在西南辛苦地鎮守邊關這麼多年,最後還要獨自率領數萬兵馬殊死迎戰,雖然活著回來了,但一直很痛苦吧……你的父兄都會以你為傲的,”他語氣堅定中帶著心疼,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所以,把風餐露宿的習慣改了吧,不要四處奔波了。”
說著他伸直手臂,揉了揉她的腦袋,堅定道:“你拯救了我,我定替你拯救蒼生。”
沉瓔怔怔地看著他,腦子裡一片黏黏綿綿的漿糊,突然說不出什麼話來。
焦夙卿極輕地一嘆:“辛苦了,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
焦仲欽面色古怪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腦子裡似乎閃過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抓住。
焦夙卿:兄弟你腦子裡什麼都沒有,頭頂上倒是有丶東西,嘻。
其實一直在安排著,到時候讓太子親口告訴渣男,他把他綠了還綠得很徹底嗯……
然後渣男就痛哭地抱著綠帽子不肯摘,還到處跟別人說自己被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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