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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課的下課鈴聲響了。

何櫻不肯。

那天,筆試第二名是位top2的博士生,文學素養的確過硬,還是學校都偏愛的男生。

她當時心都涼了半截。

授課題是《蜀道難》。

後來聽鐘校說,這男生上臺後氣沉丹田一開嗓,就用中古韻把整首詩唱了出來。

唱、了、出、來。

語文組上下,無不欽佩他的專業功底。

但可嘆的是,後面整堂課學生的心思都還飄在他那首歌上,怎麼也收不回來。

所以,最後他以很大的分差敗給了沖淡平和的何櫻。

二輪結構化面試時,校長問了何櫻一個很俗氣的問題,你覺得高中老師的職責是什麼。

說老實話,無論是從師範生手中流通最廣的山香考編教材,還是什麼華圖中公,她都能找出一堆漂亮的答案來。

但她平平淡淡說:“教學生做好人。”

鐘校問然後呢。

何櫻低頭笑笑。

“我所能做到最正確的事,就是用盡全力把他們送進理想的大學。至於往後的人生,那是他們的。”

時至今日,何櫻擁有了自己的班級和學生,想法還是沒有變。

她悄悄一摁自己手心緩解緊張,邁著步子走到了講臺中央。

何櫻看向臺下,笑容浮現:“上課。”

嘩啦啦一片起立的聲音。

……

萬幸,課堂教學進行的很順利。

何櫻選的是文言文《師說》,她本身不喜歡浮誇炫技。所以整節課聽起來內容充實,情感自然,行雲流水般的舒服。

尤其是新教師大多青澀,一站上講臺和老教師的氣場差距,連學生都一看便知。

但何櫻似乎一點不存在這種困擾。

她眼裡帶著輕柔舒緩的笑,偶爾有一兩句話詞不達意,或者學生回答偏了問題,也能遊刃有餘地引導化解。

坐在後排中央的“郭特級”沖鐘校一笑,用口型誇了句“好苗子”。

鐘校點點頭,得意得很。

何櫻也用餘光瞥見了,開心之餘,心裡又生出了些許驕傲。

她配得上這些贊美和榮耀。

為了練字,記不得寫了多久的多寶塔和九成宮醴泉銘;對著鏡子練談吐儀態,光是改掉緊張時摸頭發的小動作和口頭禪,一練就是整個下午……

正是這一段清苦的歲月,才讓她擁有了此刻的底氣。

眼看一堂課快要結束,內容也推進到了總結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