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的語聲很溫柔, 低低沉沉繞在自己肩上。
但從身後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默默攏的很牢。
“你少腦補, ”何櫻奶聲奶氣炸毛了:“快松開,你衣服上的浮毛都沾我身上啦。”
“好, 聽你的。”
林臻依言放開了,修長的身軀往後一靠在玻璃拉門,低頭含笑看著她。
呃, 還不如剛剛那樣呢。
她穿了件質地柔軟墜流蘇的白色毛衣,被林臻穩穩一抱, 薄衫上的浮絮不動聲色留下了擁抱的痕跡。
黑與白的交織格外顯眼, 有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何櫻心想, 晚上回了家,憑章韻之的眼力,肯定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何櫻趕在自己的臉溫度飛升之前,垂眼指著灶臺提醒道:“那個,你該把面下進去了吧。”
“剛開, 不急。”林臻見她實在害羞的不像話, 哪還捨得鬧。
他掀開蓋子時, 故意嘆著氣:“你不是要聽故事的麼, 等我說完,面就好了。”
隔行如隔山,關於林臻在忙的公務,何櫻的確想多一些瞭解。
面餅劃入湯汁裡,咕嘟嘟翻煮著,散溢著一股屬於泡麵獨特的香味。
林臻側過臉問她:“你是不是很少去新區‘元悅”那兒?”
何櫻嗯了聲:“準確的說, 長那麼大我就去過一次。”
“怪不得,”林臻輕描淡寫笑了:“元悅被我關了都半年了,明年元旦重新開業。”
“直接關了?林臻你……下手夠狠的啊。”
饒是何櫻對公司經營所知甚少,也忍不住感慨。
子承父業,以林臻的年紀和專業背景,足可以想見其中的荊棘密佈,暗潮洶湧。
或許是因為他在自己面前總是有用不完的耐心細致,漸漸何櫻都以為,公司的事再忙,林臻也遊刃有餘。
但顯然並不是。
林臻忽然止住了話,語氣懊喪:“……我不說了行不行?就這一回。”
“為什麼呀?”
“不想在你面前說這個,”他皺著眉,聲音漸悄:“也挺沒意思的,而且我……”
我想在你眼裡永遠是最好。
再成熟穩重的男人,怕也免不了要在心愛的姑娘面前硬逞一回英雄,更別提還年輕的林臻了。
何櫻沒反駁,只是慢慢把臉靠在他肩上,輕輕喚:“林臻。”
美人計當前,林臻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摟。
“你看,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絕大多數時間都要耗在工作上。”
她又那種絲緞一樣軟,令他束手無策的嗓音說著:“但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做的工作天差地別?簡直毫不相幹呀。”
林臻一聽忙攬住了她,“我當然沒覺得!”
這指控也太嚴重了。
“我又不是沒念過高中,不過是換一種視角而已。而且我現在最大的業餘愛好就是研究教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