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
車門重新關上的一剎那, 何櫻就忍不住壓著聲音, 恨恨警告他。
聽見她喚自己,林臻含糊不清嗯了聲。
那聲音裡夾著熱燙的呼吸聲, 這種時候,的確讓人……面紅心熱。
但何櫻氣嘟嘟地挪了下,原因很簡單——
她的腿被……枕麻了。
“壓痛了麼?”林臻竟然還真明白了。
他一撐坐起了身, 背對著她揉著眉心,低低啞啞認錯:“是我不好。”
見他這麼體貼, 何櫻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何櫻小聲囁嚅:“真沒事吧……”
方才酒宴上游刃有餘、談笑風生的也不知道是誰, 怎麼一放鬆就成這樣了。
“何小姐, ”一直沒出聲司機忍不住笑了,安慰她說:“您也不用太擔心。”
“林臻一直是這樣,偶爾應酬酒多了些,和先生站在車門外的時候還一臉雲淡風輕,但一上車就……”
原形畢露。
“噢, 那還蠻有定力的嘛, ”何櫻抿著唇笑了:“您叫我何櫻就行。”
司機誒了聲, 笑眯眯地折中喊她一聲何老師。
“沒良心。”氣氛正好, 林臻卻冷不丁說了句。
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吃飛醋的林先生。
何櫻攀在他背上的指尖,沒好氣往下摁了摁:“不舒服就閉上眼歇一會兒,少說話。”
他往後一靠,不容分說把她攬進懷裡,似笑非笑道:“是我先讓你少說話的。”
你說過麼,何櫻擰了擰眉, 用唇語望著他說。
林臻勾著唇,只是笑。
何櫻慢慢回想起來,原來他剛剛說的那句“我只想親你”之前,是讓她……別說話了。
原諒她,這個,只聽見了後面一句。
何櫻面色一寸一寸飛紅,看著他越貼越近,幾乎近在咫尺的臉,不知道是要索性閉上眼睛好,還是推開的好。
不行,這車上……還有第三個人啊。
“林臻,”她長長的睫毛扇了好幾下,輕聲喚他:“你、你別胡鬧,不然我真生氣了。”
“別怕。”
他微闔著眼,似吻非吻輕緩細密流連在她臉上的每個角落,一路順著溫婉的頸項滑落下去……
喂,這樣和直接吻了有什麼區別,還不如……來個痛快。
何櫻咬著唇,簡直欲哭無淚。
“我知道,”他埋在她的蝴蝶骨上,低低說著:“我喝了酒,不能吻你。”
等他終於放開了些,眼裡的意亂情迷還沒盡數散去,就那樣極認真地看著她。
何櫻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齒道:“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看來是真醉的不輕,林臻第一次被她那點力氣推的身形一晃。
何櫻看見,還真就很沒出息的心軟了。唉,誰讓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心疼。
她腹誹了句,轉而跳過這個話題,只是問他:“悶不悶?你先把外套脫了披在身上吧。”
伴郎和伴娘不同,西裝禮服除了較尋常略浮誇點,穿出去也沒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