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韻之後退了步, 從濕潤微蜷的發尾到瑩白如玉的小腿, 一點一點細致端詳著女兒。
看的何櫻背後發涼又發燙。
“……媽。”
何櫻嚥了咽喉嚨,笑的諂媚:“您胸口還疼麼?要不再多躺躺?”
章韻之冷笑了聲:“不用。我就是好奇, 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是他不行呢,還是……你?”
“你可不許給我搞什麼柏拉圖愛情。”
何櫻唇角一抽,低眉看著拖鞋, 好久才悶悶出聲。
“媽,人家柏拉圖推崇的是哲學家和美少年間的天人之愛, 又不單單指什麼……無性戀愛。
“好好, 就你有文化, 媽媽是文盲。”
章韻之眉擰成一團,涼悠悠道:“這麼說,那就是你沒問題,他有問題咯?”
何櫻險些被這話噎死,俏臉漲得通紅。
……她又沒試用過。
章韻之意味深長, 嘆息著說:“櫻櫻, 不是媽說你, 你這思想也太落伍了吧。”
呃, 她這是,被自己老媽嫌棄太……保守了?
何櫻睜大了點眼睛,望著她一臉怔忪。
“誰讓現在男人的精.子質量普遍不行呢?”
章韻之扯過浴巾,替女兒擦起了濕發,“只要夫婦倆生不出孩子,一大家子都推著女生不停地跑醫院, 偏方、專家號掛了無數。嘿喲,結果最後發現是丈夫弱精,不育。這事我們事務所看的還少麼。”
“感情好是感情好,那不代表能長遠,現在社會不就這樣麼。”
章韻之語聲淡淡:“要是女人不孕呢,男方要和她分手,那是喜歡孩子,是不得已。輪到男方功能不行,女生一旦要分手嘛——”
她尾音裡透著嘲諷的笑意:“那就是水性楊花,不安分守己。媽媽可不願意你吃虧。”
“媽!你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何櫻臉已經不能更紅了,為了堵住自家老媽生猛的發言,只好磕磕絆絆交代實情。
她小聲囁喏著說:“……我們就,就哪來的時間啊。”
何櫻也是和他在一起後才漸漸發現,林臻在許多方面,和外貌不同,是個非常古板的男人。
比如面對她的家庭,她的父母。
他不是為了討好,而是由衷在意他們對自己的觀感和看法。
只要把何櫻晚上帶出來玩,林臻必然事先和何琮夫婦說好時間,到點就全須全尾把人給送回家,日日夜夜如此。
所以後來,就連何琮都沒脾氣了。
孤男寡女,你方年少我正嬌的年紀,成日又黏在一起。要說沒擦出過一點“火花”,那純屬自欺欺人。
何櫻舔了舔幹燥的唇瓣,手心潮熱。
要說自欺欺人。
她和林臻也把自欺欺人,飲鴆止渴的荒唐□□,做了個……遍。
只除了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