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銀子,山杏就心疼,那日蕭正峰迴來也沒說去鎮上賣哪些野物,賣了多少銀子,如今聽春花這麼一說,想必那銀子都花在買簪子上了。
又聽春花小聲的叮囑自己,她疑惑的看著春花,不解的問:“為什麼?”
這時前面的一些人,喊了幾聲,打斷了山杏的問話。
小翠應了聲,拉著山杏,山杏將手中的玉簪插入發鬢中,走了過去,春花也跟著兩人走了過去。
“唉,你們看,這棵野果子長得可真好?”同行的一女子欣喜的看著她們開口。
村裡人喜種桃樹,夏日裡解渴的不過就是一碗涼水再加上幾個桃子,窮一些的人家,捨不得吃桃,都留著拿去賣了,換點銅板補貼家用。
村裡年紀大一點的小孩,會組織著一夥人,到山上採野果吃,家中但凡富裕一點的人家,也不會缺小孩一點解渴的果子吃,最後來山上找野果的,不過就是窮人家的孩子。
這棵野果子,是幾人一次意外發現的,沒多少人知道,每年一到成熟的時候,幾人便相約來採回去。
春花跟著幾人上山的時間少,她拉著山杏湊了上去,只見那一串一串青綠色的葡萄掛在葡萄藤上,綠壓壓的一大片,中間還串插著幾顆黑紫色的葡萄,看得人口水直流。
她嚥了咽口水,伸手就要去摘,剛剛一碰到葡萄時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攔住春花的是小翠,春花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著小翠,說:“小翠姐,你攔我幹嘛。”
小翠臉上閃過一起尷尬,她放開春花的手,溫聲解釋:“這野果子味道不好,澀澀的,不好吃。”
這棵野果子,可是她不小心發現的,那時她剛和家裡人吵了一大架,想著出門透透氣,卻走到了山上。路過時不小心發現了這棵果子,她見周圍的鳥雀都在啄食,在加上心裡本生就難過,就想著要是有毒的話,毒死自己算了,卻沒想到入口後,那滋味比那桃還要爽。
後來她再次上山才發現,只有那黑色的果子吃起來才爽口,青色的卻只有一股澀味。
春花聽了,拉攏下頭,低著眼瞼,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有野果吃了。”
另外幾人也沒開口,有不知道,也有知道的。這畢竟是她們發現的,怎麼能白白分給別人呢。雖然野果還沒成熟,可是那黑色的野果是已經熟了的是可以吃的,她們知道。
看著小翠攔下春花,自然也就沒人再去解釋野果的問題。
山杏聞言,繞過她們徑自走到野葡萄面前,伸手摘下那黑色的野葡萄,拉過春花的手,把摘下的葡萄放到春花手中,笑著說:“傻丫頭,這東西叫葡萄,黑色的是已經成熟的,是可以吃的,那綠色的還沒成熟,也可以吃,就是有澀味。”
春花捏起一顆葡萄吃了起來,啪啪的砸著嘴巴,滿足的看著山杏:“山杏姐,你怎麼知道這黑色的野果可以吃,這是葡萄嘛?好甜啊。”
山杏搖頭,伸手又摘了一顆丟進嘴裡才說:“我那裡懂這麼多,都是你蕭大哥告訴我的。”
看著春花極想吃那野葡萄,山杏才走過去把成熟的摘下來,可聽到春花這樣問她,她只好把蕭正峰給拉了出來。
山杏有些疑惑,這裡雖然是有些偏遠,可不至於連葡萄成熟不成熟都不知道啊,這裡既然適合種桃樹,那也許,其它果樹也能種,村裡人為何不去山裡找些其它野果來種。
小翠心裡暗自罵了山杏一頓,轉眼換上一張笑臉對著山杏,驚訝道:“山杏,是這樣嗎?往年我們可是看見鳥雀吃,才敢去摘的,這下好了,不用白白被糟蹋了。”說完朝另外幾人擠擠眼睛。
幾人理解到小翠的意思,連忙跑去將葡萄藤上成熟的葡萄都摘了下來。
山杏笑著點頭:“對呀,這可是個好東西,夏天吃,也正好。”
她有些懷疑,明明就已經吃過,怎會不知道成熟和不成熟的區別。
或許是因為這裡的人接觸的東西少,去過遠處的人也少,村裡世世代代都是在這裡生活下來的,所以懂的東西也少。
她也沒去想,為什麼小翠會攔下春花,她當小翠擔心春花,才不讓春花去吃那沒有成熟的野葡萄。
她放下手中的竹簍,坐在腳下的草地上,來的人都湊了上去,她可不想湊這個熱鬧。看著幾人忙著摘葡萄的身影,春花也在其中,她活動亂跳的跑著,只摘那黑的發亮的。其它幾人,則是見有一點黑色的都匆忙給摘了下來,這畢竟是除了常有的桃子在,餘下的果子。
小翠也在其中,她動作很快,手落的也準,只向著那黑黝黝的葡萄下手。
春花很快摘了一大捧過來,坐在她身旁,兩人一起吃了起來。
野葡萄很甜,特別是那已經熟透了的,一口咬下去,滿嘴的清甜爽口。好久沒吃到過這樣爽口的果子了,前些日子她阿孃雖然送了些桃過來,可是那桃還沒熟透,咬起來硬邦邦的,和這清甜的葡萄根本就沒法比。
摘葡萄的幾人很快就摘完了,山杏提起竹簍起身,跟在幾人後面,春花在她耳旁說個不停,山杏聽著,偶爾搭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