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陸酒緊張地不斷後退。
實在是不能怪她慫,唐時身上的氣壓已經低到連空氣都開始降溫了好嗎?
但客廳只有這麼大,陸酒終於退無可退,背部貼到了冰涼的牆壁,令她微微一顫。唐時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緩緩地、慢條斯理地伸出雙手放在牆上,將她圈進了自己胳膊組成的小小天地裡,而他則是她逃不了也避不開的唯一。
唐時英俊的臉離得很近,近到似乎只需要側一下臉,兩個人的唇就會碰在一起。在這樣的距離裡,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每一次睫毛的扇動都如同一場風暴。
陸酒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無處安放的目光碰到唐時解開了兩顆紐扣的領口,白玉一樣的鎖骨讓她忍不住想捂鼻子,因為她覺得自己可能快要流鼻血了……
撩人,太撩人了。
“把男人帶進家裡,嗯?”唐時騰出一隻手,輕柔地將陸酒臉頰旁的碎發撥到耳後,明明是呵護的動作,語調卻帶著難以描述的誘人氣息,“膽子真不小。”
陸酒從眼睫下偷偷瞄他,真是要命,她的男人太好看了:“嗯……家裡有防狼器,而且他當時哮喘發作,再不救他,可能會死的。”她也知道安全重要,但當時斟酌過,她實在不能眼看著別人死在那裡。
“但顯然,你的防狼器並沒有用。”唐時的語調變冷,他的手沿著陸酒的手臂向下,握住了陸酒的手腕,“如果剛剛我沒有來,而他又不肯走,你要怎麼辦?如果他這樣抓住你,你怎麼掙脫?怎麼去拿你的防狼器?”
陸酒很想說“你又不是狼”,但她知道唐時其實是在擔心她,不然也不會大半夜親自跑過來。最終她想了想,點頭道:“今天是我考慮不周,以後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先打120,然後再打給你,不會再帶陌生人回家了。”
陸酒良好的反省態度讓唐時的面色稍霽,但仍叮囑道:“手機不許隨便關機。”
“啊,手機!”忽然想起自己下落不明的手機,陸酒忙掙開唐時跑到沙發旁找手機,這舉動令唐時微微挑眉,難道之前是手機掉到地上摔關機了?
“怎麼會掉到那裡去的?”唐時走過去,輕輕鬆鬆幫她撈出手機,看著她開機檢查。
“不小心啦。”陸酒可不敢說是江歌打的,只能撒撒嬌哄過去,“我親愛的男朋友……”一邊說著陸酒一邊伸出手圈住唐時的脖子,臉紅紅地埋進他的胸口。
“嗯?”似笑非笑地垂眸看她,唐時自然知道陸酒那些小心思,但既然他的女朋友已經主動投懷送抱求他別追究,他也只能為她的主動留點面子。
“江歌這個人,好像確實有些問題。”陸酒想起今天陸媽媽說的那些往事,總覺得這些往事裡似乎藏著一些什麼東西,與江歌的舉動有所重疊。
“嗯。”唐時懷裡抱著軟乎乎的陸酒,難得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我今天去了現場,有一些發現,不過我不認為他是兇手。”
“為什麼?”陸酒揚起臉,眸子亮晶晶的,在唐時看來如同某種小動物,“難道陳阿姨會是自殺嗎?”原本她一直認為陳琴不可能自殺,但聽了那些故事後她的想法被動搖了。沒有錢,沒有親情,也沒有愛情,這樣的情況下,陳琴會不會自殺 ?
“偏執型人格障礙如果殺人,大多是激情殺人,沖動之下,或者憤怒失手。但陳琴的死顯然是一場預謀,不管預謀者是誰,甲硝唑是陳琴主動服用的。”唐時頓了頓,“另外,陳琴在三個月前投過一張巨額保單,受益人是陳蔚,不覺得這個時間有點太近了嗎?”
一張保單,將陳蔚這個人拉進了陸酒的視野,這個存在於故事中,卻一直被她忽視的人。
唐時摩挲了一下陸酒的腦袋:“太晚了,我該走了。”
“啊,這就走了嗎?”陸酒有些戀戀不捨,畢竟剛在一起沒多久,總覺得和他待多久都待不夠。
唐時看出來她的不情願,輕輕揚起唇角:“矜持一點,小姑娘。”
主動這種事情,應該是男人做的。
俯下身,如同蝴蝶一般輕柔的吻落在陸酒紅潤的唇上:“晚安。”
晚安,我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戲精學院畢業的江歌,變臉一把好手啊~
後文會解釋他這樣做的原因。
以為這樣做就能挑撥糖酒夫婦的感情嗎?不存在的。
另外,糖先生真的很悶騷。。。
糖先生:是的,我悶騷,所以下回別再給小酒身邊弄些什麼阿貓阿狗
某浪: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
砰——
某浪卒,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