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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思念如潮

那天下著暴雨,昏暗的燈光下,唐時的目光是怎樣的?陸酒怔怔地回憶著。

“唐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但你必須得跟我回家。”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朝她伸出了手,似乎是想牽她的手,但她撥開了。那時候的陸酒心裡想的都是唐時的不肯信任和不願分擔,她是那麼的難過,剛從監禁室裡出來,在最狼狽的時候見到了他,滿心歡喜得到的卻是愛人其實一直在瞞著自己的真相。一直以來在專業上,唐時是她的老師,是她的引導者,所有關於刑偵方面的東西他都在她達不到的高度上。這種能力上的差距,是不是就是她心中微小自卑感的來源?是不是就是將她的挫敗感放大成最後一根稻草的原因?她愛的人太優秀,他的世界太神秘,她碰不到也摸不著,所以當唐時什麼也不告訴她,將她排除在他的計劃之外的時候,她才會感到那樣的失望與寒冷。

然而那時候唐時眼中的那些情緒,陸酒直到如今才回想起來。

唐先生,原來你也曾是糾結的,猶豫的,痛苦的,後悔的。

唐先生,我好愛你。

我好想你。

一滴淚悄悄從陸酒的眼角滑落,飛快地掠過她的臉頰沒入淩亂的長發間。這個被當做疑兇獨自鎖起來的夜晚,是她唯一真正覺得孤立無援的時候。而思念唐時的這一秒,也是她唯一允許自己擁有的脆弱時間。

陸酒擦掉眼淚,默默撥出一口氣。希望她對原惜之說的話能起作用,希望原惜之真的能夠如他所言,相信她。

那麼此時的原惜之在做什麼?

事實上,原惜之正叼著煙坐在主機室裡,他要通宵和景明檢查檔案和資料的損失情況。那片磁碟的出現,讓整件事的重點從兇殺案變成了內鬼。他們有理由相信,那個內鬼盜取的那一部分不是對方真正想要的,真正重要的資料很有可能已經被傳遞出去了。

景明緊緊抿著嘴唇,他用力敲了一下鍵盤,神情嚴肅:“老闆,我們的很多賬目都有被複制過的痕跡。更關鍵的是這次一查我才發現,我們之前處理的那一批從楊金福那裡搶回來的貨,前兩天被人吃了。”

“是誰?”

“勞倫斯。”

用力掐滅煙頭,原惜之冷笑:“這個渣滓,老子遲早要他死。”

想起那個男人陰森森濕漉漉的目光,景明的眼微虛了虛:“老闆,黑曜的事情,我懷疑也是勞倫斯……”

“你懷疑?”原惜之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你不是都已經把陸酒關起來了,振振有詞地說她會給issac通風報信嗎?”

景明挑眉回望他:“老闆,我說的話你竟然也信,真是白認得我這麼多年了。”

原惜之大笑起來,但隨即他又道:“可你讓我的女人受了委屈,這事兒該怎麼算?”

“委屈嗎?我看不見得。”景明推了推眼鏡,“老闆,你看上的女人,果然有些與眾不同。”

“是啊,她是獨一無二的。”從她擋在他身前說快走的那時候開始,他就這麼認為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當然。”景明垂下眼,隨手敲了幾下鍵盤,“那隻藏在暗處的鬼,很快就該顯形了。”

要說景明為什麼沒有再懷疑陸酒,其實原因很簡單。在驗完黑曜的屍體之後,陸酒讓他們先走,自己獨自和原惜之留在了公共休息室裡,那時她出於職業習慣,要來原惜之的手機拍照留證,正是這個好習慣洗清了她的嫌疑。

景明看了原惜之手機裡的照片,確認那時候黑曜的手裡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但就在他們離開主機室後,黑曜的手中就出現了屬於陸酒的銀色胸針。而陸酒,從頭到尾都和原惜之待在一起,沒有任何可以偷偷放置胸針的時間。

這實在是一次太過明顯的嫁禍,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後面在陸酒房間裡發現的磁碟很可能也是嫁禍,畢竟在已經調出的監控裡,陸酒確實從來沒有接近過主機室,而黑曜也與她算不上熟悉,會放過她的可能性極小。

真兇果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