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般想著,於是便問了出來,“可以告訴我,你在醞釀什麼陰謀麼?”
“沒有陰謀,我這麼做,是為了天下大義。”
禦九豪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天下大義?國師大人,您這麼說,良心不會痛嗎?”
宮沉翊並不在乎她的譏諷,靜聲道:“九公主可以試想,若是讓這般心性殘暴,酷戾陰狠之人統領國家,百姓的日子,將會多麼痛苦。”
“自古以來,反叛者都會給自己找個名正言順的藉口,不是天下大義,就是救民水火。”她嗤笑一聲,順便踢開擋在腳下的獒犬屍體:“不過,誰在乎呢。”
宮沉翊手持權杖,朝前走了一步,金色的衣擺滑過染血的地面,竟然沒有沾染上半點血跡:“本國師的確沒有看錯,九公主果然與眾不同。”
禦九啐了一聲:“呸!少他媽跟我套近乎,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雖然不清楚,但有一點,我還是明白的。”
宮沉翊似乎怔了一下,對於禦九突然爆粗口的行為無法接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明白什麼?”
“你和我,不是敵人,但也不會是朋友。”禦九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獒犬屍體,朝山下的方位走去,“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只要不傷害到我,傷害到我的夫君,隨你怎麼折騰,如果對我有好處,我或許還會幫你一把。”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望著禦九離去的背影,宮沉翊低低開口:“果然有趣得很。”
禦九雖然下了山,但並沒有出山,而是等到日落後,趁著夜色,將之前扭傷她雙臂的兩名護衛狠狠揍了一頓,她下手完全不留情面,兩人就算不死,也是半殘了。
生怕百裡傾懷等得焦急,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忠毅侯府。
恰在此時,禦芷然正由明燕陪同,在府上的花園中散步。
“公主,奴婢剛才去瞧了,禦九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
禦芷然掐下一朵開得正旺的薔薇,俯首輕嗅:“恐怕她此刻,已經葬身狗腹,永遠都回不來了。”
“公主如何篤定?”
抬起頭,嫩蔥般的手指,將火紅的薔薇一扯為二:“被太子哥哥盯上,豈有活著的道理?”別人不瞭解太子,她卻是一清二楚,即使父皇疼愛自己,她亦不敢和太子走得太近,因為那人根本就是個瘋子,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故而,這一回,禦九必死無疑。
“哎呀呀,好餓啊!小牟,你快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我幾乎一天沒吃東西,快要餓死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花叢對面傳來,清晰無比,每個字都清清楚楚。
禦芷然綻放在唇角的得意的笑容驟然凝固,怎麼可能!剛才那聲音,好像是禦九的……不,一定是禦九的!
她沒有死?
為什麼她會沒有死?
是太子哥哥心軟了,還是她命太大?
正驚駭不定時,一抬頭,竟與迎面而來的禦九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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