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和百裡傾懷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從你的口氣和舉止來看,你對他總是抱著一種尊敬的態度。”這種奇怪的感覺,從第一次來這裡,她就有所察覺,只是那種感覺,還不太明顯罷了,看著柳夫人驚嚇過度的臉色,她實在納悶,“重冥真的那麼可怕嗎?”
柳夫人沉默半晌,忽而開口道:“公主,你是個好姑娘,但你和主上,真的不適合。”
她並不生氣,只微微笑道:“不適合什麼?不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夫妻,不適合做搭檔?”
柳夫人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什麼都不適合,主上是翺翔天際的飛龍,是無拘無束的蒼鷹,他不是一般人,不是公主心目中可託付終身的良人。”
“我也不是一般人。”她什麼也沒說,只說了這七個字。
柳夫人似乎有些訝異,面對柳夫人的不理解,她微笑道:“他是什麼,我不關心,他要做什麼,我也不關心,我只關心,他是不是平安,是不是快活,是不是幸福。”
柳夫人聽後,略帶著一絲嘲弄笑了出來:“公主太會開玩笑了,您既然已經知道了主上的真實身份,就該明白,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任何人關心,他執掌天下,手握大權,說句不好聽的,他的身份,比您的父皇都要尊貴百倍,這樣的人,公主以為自己配得上嗎?”
她還是笑,眼底有著碎星一般柔軟的暖光:“像他這樣的人?怎樣的人?夫人難道認為,手握重權,權勢滔天,就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和愛護了?他是個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再怎樣強大的人,都有他脆弱的一面。我不管他是誰,不管他執掌怎樣的權勢,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尊貴,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個需要他人愛護,陪伴,關心的普通人,他和我們一樣,都有著一顆血肉鑄成的心。他從前經歷的痛,我不懂,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他痛。”
柳夫人呆呆看著她,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該說什麼,要說什麼。
只有她那一番輕緩柔和,卻鏗然堅定的話語,不停地在腦海中回蕩敲打。
“今日夫人對我說的話,我就當沒有聽到。”她轉身:“他是你的主上,不是我的主上,夫人以後對我,無需這麼客氣。”
“等等!”柳夫人在她身後喚道。
“還有什麼事嗎?”
柳夫人看著她,良久說不出話來,最終只是一聲嘆息:“多謝公主。”
“沒什麼好謝的,我說了,他不是我的主上,你也不是我的屬下,我不在乎你之前那番話,不是因為可憐你,也不是因為我寬容,而是我真的不在乎,因為你只是他的下屬,所以,你理應不瞭解他。”
說完,她不再逗留,轉身快步離去。
“夫人?”聽蘭見禦九離開,這才走進內堂,看到呆若木雞的柳夫人,不由得一驚。
柳夫人看了眼聽蘭,眸光依舊恍惚迷離:“難道……真的是我錯了?”
禦九對柳夫人剛才那番話,雖然極為不贊同,卻很是欣賞她女紅方面的手藝。
只是憑借她畫的幾張草圖,就能把完全沒見過的文胸,做得這麼好看,這麼舒適,真的很不容易。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幾件文胸整齊碼在衣櫃裡,想到回來時竟然沒有看到海笙,就到他的房前敲了敲門,“海笙,今天不做飯了,我帶你出去吃好的。”
以往,海笙聽到她要帶自己去酒樓,都會高興的又蹦又跳,今兒是怎麼了?這麼安靜,不會是生病了吧?
用力將門推開,房間裡漆黑一片,剛走進去,就踢到了地上一隻碎裂的花瓶。
海笙是個非常聽話的孩子,對什麼東西都很愛護,絕不會無緣無故,將花瓶摔碎。
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又往裡走了幾步,發現桌椅歪歪斜斜倒了一地,桌面上還留有明顯的掙紮痕跡。
糟了!看這情形,海笙一定是被抓走了!
可誰會這麼無聊綁架海笙?
顧不得多想,她連忙離開屋子,朝庭院外面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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