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繞路,但實在有些不甘心,憑什麼自己要給他們讓路?禦九仗著有風家撐腰,近來越發囂張了,昨天宴上,竟然成功引起了攝政王的注意,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終究上不的臺面,攝政王會很快就把她忘掉的。
說實話,比起禦九來,李瀅對自己的威脅要更大一些,昨天宴上,看攝政王的態度,似乎對李瀅很是滿意,現在闔宮上下都在傳言,李瀅很可能將是未來赤涼攝政王妃的人選,更討厭的人,所有人都在誇贊她,稱她能得到這個殊榮,完全就是實至名歸。
“公主,我們要繞路嗎?”秀妍在她身邊弱弱問道。
“繞什麼路啊,就這麼過去。”說著,率先邁開步子,挺直脊背,從禦九和“百裡傾懷”身邊走了過去。
即將越過二人時,她忍不住回過頭來,朝端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男子看了眼。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去在意那個癱子,好似一股力量,在牽引著自己,讓她不自禁地,注意到那個人。
男子白衣勝雪,漆發如墨,只是靜靜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遺世獨立,風華無限的感覺,整個禦花園瑰麗的色彩,都被他那股氣質,給壓下去了。
討厭!她怎麼能去欣賞那個天生不詳的癱子?明明在自己心裡,能配得上那八個字的人,只有那位赤涼的攝政王。
“百裡大少爺。”她端著一副高雅華貴的姿態,走到兩人面前,視線在禦九臉上掠了一圈後,情不自禁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臉上:“其實我覺得,你和九皇姐實在很般配,父皇真不該硬生生拆散你們。”
“百裡傾懷”溫雅一笑,無雙氣質,動人心魄:“多謝十二公主的贊譽,我也是這般認為的,只不過……”
一句話未說完,前方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太子恭謹的聲音:“攝政王,這邊請。”
禦芷婕臉上的神態立刻就變了,又是緊張又是歡喜,兩手該往哪放都不知道了。
一道赭黃伴隨著一道赤黑,從對面的花壇前走了過來,太子抬眸一看,糟了,怎麼把攝政王領到這裡來了?那百裡傾懷,可是人人厭憎的不祥之人。
“前方何人?”果然,身邊的人開口發問了。
“那是本宮的兩個妹妹,禦九和禦芷婕。”
男人點點頭:“本座知道,我問的是另一個。”
“他……他是忠毅侯府的大少爺百裡傾懷。”
好在男人沒有多問,繼續若無其事地朝前邁著步子。
禦芷婕心慌不已,連吸了幾口氣,這才鼓足勇氣上前,盈然一拜:“安平見過攝政王大人。”
安平是禦芷婕的封號,一般很少有人叫她的封號,她這也算是自報家門了。
男人只略微點了下頭,沒有任何表態。
雖然早就猜到會這樣,但禦芷婕心中,還是說不出的難過。
禦九愕然地看著站在對面,一身繡金紋赤黑長袍的男人,難掩目中訝異。
這氣場,這姿態,這外表,與重冥簡直一模一樣。
除了給她的感覺,和重冥截然不同以外,她幾乎分不清,誰是真的重冥,誰是假的。
可若是說起區分兩人的感覺,她又說不上那究竟是什麼感覺,好像天生就存在的一般,只要看到對方,就知道感覺在不在,對不對,合不合適。
見她盯著攝政王一動不動,而攝政王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朝她這邊看來,禦芷婕心裡那個酸啊,實在沒忍住,主動替禦九和“百裡傾懷”介紹起來:“攝政王一定不認識百裡大少爺吧?他是忠毅侯的長子,也是九皇姐的前夫。”
前夫兩個字真的很不好聽,這個時代的民風,雖較為開放,但嫁過人的女子,多多少少還是讓人有些介意。
看不到攝政王的表情,不過想來,定然是十分厭惡吧。
沒人出言喝止,太子站在一邊,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實際上,是在鼓勵禦芷婕,盡可能地抹黑禦九,千萬別留情面。
既然如此,她更是有恃無恐:“雖然百裡大少爺是九皇姐的前夫,但姐姐對他,一直都非常的關心,並沒有因為兩人已經不是夫妻,就怠慢百裡少爺,我聽說,兩人直到現在,還住在一起呢。”
太子臉上沒有表情,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別說是這位攝政王了,哪個男人都不願意要吧?
“攝政王,您可千萬不要誤會了。”禦芷婕慌忙替禦九辯解:“姐姐她只是為人善良,並非不知檢點,兩人雖在一個屋簷下,卻是分房而睡,這一點,我可以作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