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九自動忽略他的後半句:“喜歡你的那些人裡面,有沒有厲害點的,至少也要有禦芷然那樣的道行。”
“你想幹什麼?”某人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是想多了。
禦九長嘆一聲,無限落寞:“無敵是多麼的寂寞,想要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都找不到。”
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他問:“怎麼,一個白瓔還不夠你麻煩?”
“那種小兒科,我怎麼會放在心上。”
“但你今天還是把人家給氣哭了。”
“哪有。”她表示冤枉:“她不是被我氣哭的,而是被嚇哭的。”
“就因為你故意把池塘裡的蛤蟆,丟在她身上?”
“誰故意了?我不過是手滑了而已,再說,我又沒有拿刀拿劍去嚇唬她,不過一隻癩蛤蟆,又不會咬人,有什麼好怕的。”
“你以為你人人都像你這麼大膽?”
“說來說去,你是在怪我嘍?”
他笑意加深:“阿九,我瞭解你,若非你真的生氣了,是不會那樣對白瓔的。”
她白他一眼,笑那麼邪惡做什麼?“我只是嫌她有些煩而已。”
“我喜歡你說的那句話。”
“我說的話太多了,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
“既然是神祗,又何必在意凡人的看法。”他薄唇微勾,輕聲說道。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果然,整個攝政王府都在他的監視下,那些暗衛,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一字不落的彙報給重冥。
“對了。”她道:“我送往南海的信件應該已經到了,你幫我查查,我那位嵐表姐,有沒有平安回到南海。”
“小事一樁,十天後給你答複。”
重冥這人,有的時候雖然不太正經,但大多時候,還是挺靠譜的,尤其是他鄭重答應自己某事時,更加不會食言,所以任何事情交給他,她都很放心。
紀鄴那邊,秋裳每隔半個月,都會派人與自己聯絡一次,聯絡的地點,設在燕都最大的青樓金鳳閣中。
算算時間,秋裳也該派人來了。
重冥雖派了暗衛跟在她身邊,不過對於她的私事,向來是不會多加過問的。
這日,重冥剛乘著轎輦出門,禦九緊跟著,便換上了男裝,去了金鳳閣。
金鳳閣不是一般的青樓,裡面的姑娘,都是經過非常嚴格訓練的,琴棋書畫,禮儀行止,哪一項都堪稱絕佳,甚至那些閨閣小姐們都不及她們一半優秀。
禦九前往金鳳閣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獲取秋裳的訊息,還有見識一下,這個聞名三國、美人齊聚的風月之地。
到了金鳳閣,一共五層高的樓閣,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外表看上去金碧輝煌,氣派十足。
這裡沒有穿得風騷暴露的女子,站在門口,對著來往的客人搔首弄姿,只有秀麗大方,溫柔有禮的美人,用最得體的言語,向走入金鳳閣的客人,輕聲問好,然後送上一支鮮花,有紅的,有白的,有黃的,甚至有黑的。
送什麼花,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會根據客人的穿著打扮以及氣質,偶爾會還會根據客人當時的心情。
拿著這株花,同樣打扮得優雅端莊的媽媽們,會根據花的品種和顏色,替客人挑選姑娘。
這也是營銷的一種手段,和站在大門口,甩著香帕,扭捏嬌嗔的本質是一樣的。
不過,顯然這種方式,更為高雅,更為別致,也更容易被人們推崇。
禦九穿著一件月白色雲紋錦衣,腰束石青色織錦玉帶,一頭漆發一半束起,一半散開,整個就一富貴之家公子哥兒的扮相。
因為前世經常混在男人堆裡,舉手投足間,不帶絲毫女氣,昂首闊步,長身玉立。
故而她的長相雖然女氣,卻沒有一個人懷疑,她其實就是個女人。
走進金鳳閣的大門,一名身著水碧色長裙的美女迎了上來,遞給她一朵鮮花。
是白色的。
她垂首低嗅,微笑:“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