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接近宮沉翊,就猛地停下腳步,將刺向宮沉翊的劍尖,對準了自己。
“宮沉翊,你夠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宮沉翊的眸色,越來越淺淡,甚至透出冰白一樣的銀色。
“不夠,還需要更多的鮮血。”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禦九心中卻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鮮血?你要鮮血做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一聲慘呼,長劍透過華月的心口,一擊斃命。
鮮血在地面上彙聚成一灘,色澤濃鬱得幾乎發黑。
禦九看著倒地的華月,她和無名、春月兩人的位置,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
腦仁突突的跳,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
這時,無名突然掙紮著說了句:“……阻止他……不能讓奪魂……成功……否則,寒兒他……”
禦九腦中突然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炸裂開,瞬間明白了什麼,“原來是這樣!”她抬起手,朝著宮沉翊所在方向,射出一箭,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仔細一看,攔住她的人,竟然是冬月。
看來,她也被宮沉翊給控制了。
“宮沉翊,住手!”她咬牙低喝一聲,見對方沒有反應,於是撿起華月丟在地上的長劍,朝宮沉翊一劍刺去。
宮沉翊明明能躲開,但他卻只微微側了側身,任由禦九手中長劍,洞穿他的肩膀。
鮮血如泉湧般,從他肩頭飛濺而出。
他只隨意看了眼,似乎那傷根本不在他自己身上,而在別人身上一般。
“月上中天了……”他仰頭看了眼天空,唇角拉出一抹笑意:“多謝九公主。”
禦九也抬頭看了眼天空的圓月,恍然間,覺得那月亮,似乎透著淡淡的血紅色,不複之前的清潤明亮。
“奪魂陣,一共需要四個人的血,其中一個,是與其至親之人的血,另一個,是發動陣法之人的血。”他收回視線,用淺金的眸子看向禦九,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詭譎氣息:“陣法已經發動,迴天乏力。”
禦九正要問他,入陣之人是誰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長嘯。
是重冥!
來不及思索,連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一棵老槐樹下,蜷縮著一道黑色的人影,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誰。
“重冥!”她沖到近前,彎下身,“你沒事吧?”
重冥抱著腦袋,一聲不吭,只有身體,在不停的發抖。
“是寒毒又發作了?”她探手握住他,掌心一片冰涼,猶如臘月裡的冰雪。
“重冥,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見他遲遲沒有反應,她索性擁住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
不知多了多久,他終於停止了顫抖,緩緩抬起頭。
“阿九。”
“你終於沒事了。”欣喜的表情還未在臉上綻開,她就猛地僵住。
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原因,此刻重冥的眼睛,看上去就和無名的一模一樣,眼底深處,透著一絲寒涼的微藍,如冰似雪,沒有任何感情,似一對絕美卻死板的貓眼石。
他定定看了她許久,隨後在站起身:“有人對我下咒。”
“我知道,是宮沉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