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庭廣眾之下,竟是絲毫也不避諱,真是把人當牲畜來看待了。
大概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周圍的昆奴皆是一輛麻木,該幹什麼繼續幹著什麼,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禦九不自禁,朝前邁了一步。。
郭錚眼明手快,將她拉住:“別去。”
禦九的腳步雖然停了下來,但身體卻在不停的發顫。
“馬上就好了。”耳邊傳來郭錚的安撫之語。
馬上就好了。
簡簡單單五個字,卻透著血淋淋的殘酷。
什麼叫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的涵義,難道是說,等那畜生發洩完獸欲,就沒關繫了?
或許是吧,連被侵犯的女孩,臉上也只有隱忍的神色,除此之外,看不到半點痛苦,半點絕望。
忍忍就好了,只要能活命,又有什麼關系呢?
但她的隱忍,卻沒有換來平安,那督工似乎很不高興,不知女孩哪裡讓他覺得不滿意,竟抽出腰間的解牛刀,在女孩的胸前,生生挖了兩個血窟窿。
女孩痛苦悽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可即便如此,那些昆奴們,仍是面無表情,甚至連眼底的情緒,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那督工仍是不肯罷休,又抓著女孩的頭發,使她被迫仰起臉,一刀下去,剜出她右邊的眼珠。
混在女孩痛苦慘叫聲中的,是男人愉悅滿足的狂笑。
殺幾個昆奴,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作為付給他們傭金的奴隸主,通常都比較大方,自己有成千上萬的羊群,偶爾犧牲幾個,餵食給幫自己看管羊群的狗,也是理所應當的。
男人拔出刀子,對準女孩的左眼,正要一刀刺下,卻在半途中被奪了刀子,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覺得脖頸一涼,粘稠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
撲通一聲,男人俯身倒了下去。
禦九將手中染血的刀子,丟進血泊之中,轉過身,平靜地面對正四散奔逃的昆奴。
每次都是這樣,真正敢站出來反抗的人,通常都是被排斥厭惡的那一個。
明明都是被壓迫的可憐蟲,卻仍是要彼此傷害。
人類的劣根性啊。
就連郭錚,都遠遠地看著,不敢前進一步。
他在害怕,見識了那麼多的人間慘劇,沒有喚起他的熱血,反而讓他越發畏縮,越發膽小。
禦九早就猜到會有這種結局,心中倒也不覺得失落,只是有些惆悵而已,惆悵最終還是沒有奇跡的發生。
不過該來的還是來了,金大貴帶著四名劍客現身,指著禦九跳腳大喊:“抓住她,立刻給我抓住她!”
禦九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也懶得白花力氣,對金大貴道:“別麻煩了,我並沒打算逃走,你想怎麼著便怎麼著吧。”
金大貴氣急敗壞道:“區區女奴,也該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轉向自己的手下,問道:“這女人刀槍不入,怕是個妖物,你們說,用什麼法子處置她最好?”
有人建議:“小人認為,此女並非妖物,而是巫女,用來處置巫女,最好的辦法,就是火刑。”
金大貴眼神一亮:“沒錯沒錯,我也覺得她是個巫女,那就依你所言,處以火刑吧。”
聽著幾人的對話,禦九冷笑連連。
巫女?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不過火刑……
就算再視死如歸,聽到火刑兩個字,也不由得狠狠蹙起眉頭。
早就聽說過,奴隸主在處死奴隸的時候,通常不會使用最簡單快捷的辦法,而是選擇各種殘忍酷刑,過程越痛苦越好,就好比小豆子剝皮抽筋一般。雖說類似聖女貞德的死法倒是神聖,但痛苦程度,可絲毫不亞於剝皮抽筋。
郭錚站在人群裡,好幾次想要出聲,卻都在極度的掙紮矛盾中,嚥了回去。
她理解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內心當中的煎熬和痛苦。
但理解不等於贊同,終究,她還是對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