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忙偏過頭去擦了擦眼淚, 她心中是有些惱火的,惱火點在於她居然在陸遠面前收拾不了這兩個小嘍囉, 太丟人了。
陸遠卻是以為她被欺負哭了,他再恨謝嬌再想找她報仇, 那也是他自家的事,謝嬌如今也是他的未過門妻子,這般上門來欺負他的妻子,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他憤然轉回頭瞧住了那兩個人。
那冰寒的眼神生生將老婦人和大朗看的心虛, 大朗手臂被他抽了一鞭子正在往外冒血, 老婦人先反應了過來, 就地一躺,又開始撒潑打滾的哭喊起來:“打死人了!官家老人強佔別人家媳婦兒, 還要動手打死人了!”
那群看熱鬧的就開始指指點點的在那裡議論紛紛,說什麼沒想到顧大人會娶這樣的女人,顧大人怎麼能貿然就動手……
小謝就知道這群看熱鬧的就是願意相信喜聞樂見的,與這根本不講理只管撒潑的婦人一個德行。
這等潑婦就不該跟她講理!小謝剛想上前去親自收拾她, 陸遠卻拉著她的腕子沒讓她上前, 而是抬起手裡的鞭子指著他的僕人隨從道:“沒用的東西, 這等三教九流之輩你們也處置不了?還敢驚動了恩師和謝姑娘!”
那群僕人忙都跪下請罪。
陸遠又問:“是誰對恩師和謝姑娘無禮的?”
僕人就忙指老婦人。
陸遠二話沒說, 根本連一句廢話也不想與這等人講,抬手仰起手中的鞭子就朝地上撒潑的老婦人抽了下去!
一鞭狠過一鞭,直將那老婦人抽的滿地打滾, 當真哭喊起來, 顧不得演戲的一咕嚕爬起來就躲到了大朗身後, 身上臉上已是被抽的皮開肉綻,這是……這是當真要打死人了!
“還講不講理了!大官兒也該講理!”老婦人又驚又懼怕。
看熱鬧的也驚了,這顧大人還講不講理了!
只聽陸遠將鞭子繞在白生生的手背上道:“我一向講理,這頓鞭子是為你冒犯老太傅與我未過門的妻子,你該得的,等你領完這頓鞭子我就與你好好講講理,談談謝姑娘與你家定親之事。”跟他講理?等她只剩下半口氣兒的時候再講!
陸遠命人按住他們又要動手。
人群中,謝堂已經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瞧見這樣一幅景象緊了兩步過來,“嬌嬌……”走過來卻瞧見她眼眶紅紅的忙問:“你哭了?怎麼回事?”
“二叔……”小謝叫了一聲謝堂,聲音裡裹著委屈,像是要哭一般。
聽的陸遠火氣壓不下去,謝修就憤怒的與謝堂說了這兩個人如何如何汙衊嬌嬌姐,如何欺負人。
謝堂聽的火冒三丈,對那被按在地上的老婦人怒道:“胡說八道!我謝家的女兒有沒有定親我謝家不知道嗎!你倒是說說嬌嬌是何時跟你們定的親!”
老婦人如今是驚懼交加,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跟她講理的人了,忙拿著金鐲子和通道:“字據與信物全在這兒!是誰胡說八道!不信你們瞧!瞧瞧這字據是不是她親娘杜明珠的筆跡!你們謝家不知是因為這親事是在她爹死後,杜明珠帶著她離開謝家之後才定的!”
不用看,小謝知道這一定是杜明珠的筆跡,若非真的字據,誰敢鬧到尚書大人門前,但小謝敢肯定這婦人在說謊,杜明珠當初帶著她離開謝家是因為想借著她可以為陸遠擋煞的名頭攀上陸家這個高枝,杜明珠那等精明之人怎麼可能把謝嬌這個嫁入豪門的工具隨便定親給村婦農戶?
八成是杜明珠最近才找來的人,趕著她成親之前來鬧的。
“更是胡扯!”謝堂看也不看道:“杜明珠早已改嫁,她有什麼資格將我謝家的女兒隨便許給別人!她如今就在陸府做她的姨娘,與我謝家早沒有半點關系,你們找她去要人講理去!”
老婦人卻咬定了她只認謝嬌這個媳婦,其他的她不管。
謝堂還要與她爭論,陸遠就攔住了他,與他道:“謝伯父不要為這等人動怒,您與謝姑娘先隨我恩師入府去休息,此事交給我來處理。”
謝堂卻是見不得謝嬌被這樣潑髒水,又這樣多人看著,今日不清楚指不定大家如何議論嬌嬌,所以他不想進府去。
老太傅也道:“事關謝姑娘名節,遠兒一定要查明講清。”
陸遠便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看熱鬧的人,揮手對隨從道:“去陸府,請姨娘杜明珠過來。”
他垂眼看著那老婦人冷笑了一聲:“既然你一口咬定這親事是杜明珠與你定的,那就找來問清楚。我這個人,最講理。”他才不信杜明珠會將這麼一個能綁住他,踏入陸府的女兒許配給不值錢的人。
那隨從去了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說是杜明珠重疾在身,無法前來,說她改日定登門來瞧瞧出了什麼事。
重疾在身?小謝笑了,只怕是一見來的是陸遠的人,杜明珠知道討不到什麼好了,立刻就重疾在身了吧。
陸遠就又道:“去請陸慕陸大人,將事情說清楚,讓他請重疾的杜姨娘務必過來一趟,若是杜姨娘病的下不來地就請人揹著抬著。如果陸大人覺得不妥,便與他說,我會親自去陸府一趟請杜姨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