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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爺比花嬌

木製的欄杆挺立在水岸,清幽湖面微波盪漾,有著清風明月,四角微翹的亭院內,圓桌石凳相伴守夜。

細小的黑影從林間竄過,樹叢間發出刷刷的聲響。前後相隔不過十秒,刷刷聲又起。

小狐狸跟著灰鼠一路往前,不知道鑽過了多少個樹叢,在一堆嘻嘻哈哈的嘲笑聲中,鑽入一個花園。

樹葉在悠悠燈火下飄然落地,小狐狸的皮毛被堅硬樹枝劃出兩道痕跡,一呼吸到新鮮空氣,先是復活一般地抖了抖身子。

月光下,灰鼠小步上前,停在一朵傲然挺立的牡丹花下,花開得正豔,如同一朵燃燒得豔人的火團,生生不息。碩大的花朵兒迎風微動,灰鼠仰起頭,吱吱喚了一聲:“花妖姐姐!”

尖銳的聲音劃破寂靜,牡丹花搖晃兩下,卻沒有任何動靜。灰鼠不甘心,邁著步子往前了兩步,又喚道:“花妖姐姐!花妖姐姐!你別躲了,快出來,我知道你在!”

沉沉的打更聲從遠處傳來,鐺鐺幾聲後,灰鼠的鬍子一吹,細小的爪子壓在牡丹花上,稍稍一用力,壓的花枝亂顫。它手上十分用力,牡丹花受不住它的這股力氣,堪堪彎下腰,牡丹被壓的快沒了形,將折不折期間,灰鼠才暫停下動作,它的聲音冷漠、且無情,道:“你出不出來?信不信我折了你的花?”

灰鼠倒數三秒,手上剛要用力,一聲怒喝從天而降,風吹過花枝,無數花瓣從天而降,粉色的花片在月光下,似是透著光亮。

“你這隻死耗子!敢弄我的花看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白泉覺得眼前一晃,入眼,便是一身粉色的衣裙,她見過的人不多,但無疑這一位是格外不同,遠遠看去,一輪圓月下,少女的身影隱約像是在發光。

她的眉間點著一朵梅,髮髻從中間分開,彎向兩邊,長髮鬆垮地綁在兩側,脖頸往下,接近鎖骨的位置,粉嫩的桃花長在肌膚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眯,顯然是注意到了灰鼠身後的白泉。

花葯輕哼了一聲,側過頭去,道:“死耗子,遇見你準沒好事。你從哪裡撿來的臭狐狸?”

灰鼠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道:“花妖姐姐,別這麼說嘛。大家都是妖怪,好歹給點面子呀。”

花葯道:“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狐狸的那股臭味?還將它帶來見我,是不是覺著我最近修為不夠,拿來給我做肥料!”

灰鼠真是怕了她這張嘴了。

一個不注意,還被她一二三四地指著鼻尖罵,它連忙在人說得更難聽之前,打斷了她的話頭。灰鼠把事情的起因經過都說了一遍,又緊跟著千拜託、萬拜託,才讓花葯有了一絲的動搖。

眼看著就差臨門一腳,灰鼠忽然靈光一閃,說道:“花妖姐姐,你看啊,我們在這王府修煉,雖然靈氣充足,對修煉大大有益,但還是有許多不方便呀!就像上回,上回那個總愛在這裡瞎嚷嚷的那個小姑娘,不就說要鏟了這院子裡的海棠嗎?那可是你除牡丹外,最喜歡的花了呀!我們修煉不能隨便插手人間事,但小狐狸不一樣啊!她不過是想在王府好好活下去,不會做亂的!你就幫幫她嘛!”

灰鼠這一次可算是打對了地方,早先這件事確實讓花葯覺著頭疼。她雖然是妖精,卻靠著吸收這裡花兒的靈氣,漸漸修煉而成。她沒有原身,但這院子裡的每一朵花,又似是她的原身。

那個王府的女人總愛裝模作樣,也不知是得了什麼毛病,明明一個好好的大活人,非要弄得自己病怏怏的,弱不禁風好似隨時都能嗝屁了一般。王府的女人要怎麼做與她無關,但花園是萬萬不能被糟蹋的。

花葯狐疑地看了白泉一眼,這隻小狐狸通體雪白,眼神清澈,與她之前見過的那些狡猾的模樣,好像真的有些不同。她動搖了一下,眼睛盯著白泉,身子卻慢慢彎了下去,湊到灰鼠旁邊,小聲地問了句:“你確定這隻狐狸信得過?”

別的它不敢說,這點識人的本事,它還是有的。再說小狐狸都記得給它留紅燒肉,這一看,就是個好妖啊!

灰鼠篤定的樣子,讓花葯也鬆了口。她兩手在胸前一環,居高臨下地盯著白泉,道:“行吧,暫且聽你說說。”

白泉本來沒有什麼主意,但在花葯出來的瞬間,她就想到了自己該做什麼。之後兩人講了什麼,她都沒怎麼在意,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花葯看。

花葯雖然是妖,身上卻沒有一點妖氣。與花同舞而出的瞬間,白泉以為自己見到了仙子。花之仙子身形微動,一舉一動都像是要翩然起舞。著實迷人。

小狐狸兩眼發亮,心生嚮往。

“怎麼才能和你一樣漂亮?”白泉直言。

花葯聽了微微一愣,單手放在唇前,瞧著她,忽然輕笑了一聲。她側過頭,眼睛看著小狐狸,桃花眼笑意盈盈,讓人發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