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瑜才回過神來，退後行禮：“姑娘莫急。”

話說出口，才覺得有些唐突，停止話題，偷偷看了人兩眼，才壓下一絲尷尬，繼續道：“我是御藥房裡當差的御醫，姑娘前幾日被人下了藥，思緒不清，若是不及時醫治，怕是要有危險……”

白泉皺了皺眉頭，五指微微併攏，壓著胸口，她往前彎腰，又幹嘔了兩聲，張子瑜連忙叫人打了兩盆熱水，忙碌了一番，在旁說道：“犯惡是正常的，你別怕……”

白泉用熱水擦了擦嘴角，好不容易有些平穩了，蒼白著臉色微微側過頭來，露出一個含蓄的笑容，道：“多謝大夫。”

張御醫拍著人背的手一頓，不知怎的冒了個大紅臉，匆忙道：“應該的，應該的。我叫人去稟報王爺！”

說著，逃也似的從這屋子飛竄了出去！

張子瑜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跑的這麼快過，那個人周圍的氣氛太危險了。再呆久一點，怕是要徹底淪陷下去。

危險危險。

實在危險。

張子瑜還驚魂未定，靠著柱子大喘氣之間，迎面走來一行人。為首的老嬤嬤體態豐盈，穿著一件暗色的衣衫，領著三四個人，朝這邊走來。張子瑜頓了頓，站在那裡瞧了會兒，心想這個方向，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他先前走來的那個房間了。

老嬤嬤自然也看見了他，步子雖然急，但禮儀不能丟。停下來，幾人朝他行禮。張子瑜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主兒，但這一回，也看出幾分端倪來。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姑姑這是去哪？”

老嬤嬤垂首，道：“老奴去東苑。”

“我剛從那邊出來，姑姑看著匆忙，不知可有什麼我可以幫的上的？”

老嬤嬤道：“多謝您的好意，這些人就足夠了。”

她欲要走，但張子瑜一直和她說著話，叫她沒功夫抽身。心裡雖然再急切，也沒辦法直接把人撂在這，等回過神來，已經耽擱了好一會兒。

老嬤嬤皺起了眉頭，打斷張子瑜的滔滔不絕，“張御醫，實在對不住。老奴還有要事在身。”

“啊……”張子瑜一臉才反應過來的樣子，他做的很到位，一時間叫人分不清他是真蠢還是裝傻。張子瑜笑了兩聲，側身讓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瞧我這張嘴，沒個把門就喜歡說個不停。姑姑有事便先走吧。”

老嬤嬤點點頭，道：“多謝。”

她起步要走，忽然後面的人又大叫一聲，她回頭，神情有些不耐。張子瑜單手拍了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我也是有事要去東苑的，方才打了個岔，怎麼就不記得了！姑姑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一起同行……”

老嬤嬤皺著眉頭，面色冷然，滿是皺紋的臉橫著看來，有些嚇人，她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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