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那野鬼一投胎,木順也就忘了她交代的事兒。木順一年會抓不少野鬼,若是一個個都給安排後事,那她一整年都不用閒著了。
木順也算半個冥界的人,冥界雖然在仙裡頭,與人接觸較多,但他們跟那幫老神仙也差不離,不喜歡搭理別人的事兒,獨坐老壇,若是無事,可以坐到天昏地老。
冥界的人自成一派,因為隔得遠,玉皇大帝也管不大上,他們的領頭人閻王,又是一個琢磨不透的角色,整個冥界給人的感覺,都是非常神秘和獨特的。在仙界也是獨一茬。
但怎麼說也都是神仙,身上總帶著些神仙的特性,木順常年與他們在一塊兒,不知不覺也變得不愛管閒事。
她本沒有放在心上,麻雀停在枝頭,嘖嘖地說道:“可憐哦,小屁孩,沒娘愛,被人趕到這裡來,根本就是要他去送死!”
“我可都聽說了,前些日子有個小公主來這玩耍,不小心將陣著邪靈的東西打碎了,以至於那周高遠,周老先生連夜將騙子從五青山請了過來。騙子說這裡頭沒了壓令的物件,惡靈遲早會發怒,叫他們早日想想辦法,供奉個生靈請您息怒。”
小麻雀嘰嘰喳喳吵得人腦殼疼,木順撿了根樹枝打去,“我不開口,你倒是越說越過分,一口一個惡靈,惡靈說誰呢?”
樹枝穿過葉面,啪地一聲打在木枝上,麻雀發出細細的笑聲,連忙從枝頭跑開了,“說的誰?當然說的你了!小順順,要不是你的木頭太硬砍不動,人也沒有機會來這裡坑蒙拐騙啊!”
麻雀道:“因果因果,這因是你起的,我看你這回啊,是逃不開了!”
她這麼說著,木順心底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麻雀那張嘴是烏鴉嘴,一說就靈的模樣!
木順心裡有些怕,搖搖頭假裝沒有聽見。
午後陽光正好,穿透雲層,顯得十分有層次感。像是從高遠處穿越時光落下來,每每看到,都讓人有一瞬的恍惚。木順坐在枝頭,綠色的裙襬隨風飄動,兩條長腿在半空中搖晃,有些百般無聊地待著。
她的日常也無非如此。平日在這裡,數數新生的靈怪,又或者是確認有無作亂的鬼魂,常常在悠閒中度日。木順對這樣的生活並無不滿,但到底她活得太久了,這麼多年都以同樣的形式久居,一旦投入一點新鮮玩意兒,就會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
那富家公子推開窗,雖然在家裡不受待見,但吃穿用度還是比外人好上不少,他的衣服是白玉色的,時常拿著一把扇子,倒也不是為了突顯自己的風度,而是拿來解涼的。
滿園海棠垂絲,花瓣隨風飄散,落在他窗邊。粉嫩的花朵裸藻他白皙的手背,書卷被他捏在手中,搖搖欲墜。男人不過十八九歲,模樣長得周正,睡著的時候,睫毛在面部投下一片陰影,別提有多好看。人總是被漂亮的事物吸引,妖也不例外。等木順反應過來,她已經在一直盯著人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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