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隱約知道那不可信，但還是不受控制的，去驗證了。她心裡認為仙君不可能對自己絕情，就是對一隻螞蟻，都不忍心傷害的仙人，怎麼可能對自己那麼殘忍？

可她在山下徘徊數日，連去仙府的入口都找不到了。那個地方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辦法往裡走去。白泉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步子輕悄悄地來回走動，時不時低頭聳動著鼻子，聞周圍的味道。她的尾巴焦急的搖，卻始終得不到解決的辦法。

紅狐狸的那句話不斷在自己腦海中迴盪，以至於她越發確定，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

紅狐狸說：“阿狸，回去吧。他不會再見你了。你同我一起，回我們的小窩，做個自由自在的妖，不也很好嗎？”

白泉卻搖了搖頭。

她下巴壓著地，雪白的皮毛疏於打理，此時顯得有幾分狼狽，“並非我不想走，我和仙君約好過，我要修仙的，不能被凡塵俗世迷了眼，我不能走。”

“他都不要你了。”

“無礙。”她忽然像是開了竅，輕言道，“我修仙道，修好了自然能去見他。仙君不要我，難道大道也會不要我嗎？”

“你……”分明是胡攪蠻纏！

紅狐狸不知為何，有幾分生氣，他一轉身，全身壓抑著怒氣，“阿狸，你怎能動了真情！”

白泉不再四處遊走，在山腳下坐了下來，一坐，便是三個春秋。夏天，暴雨如注從天而降，地面濘泥一片，將她的皮毛打溼，顯得有幾分髒。冬天，冬雪飄灑，堪堪落在地面，白狐藏在雪中，如同消失在大地之中。春花開，秋落葉，白狐一直守在一處，如同化了石。

再次見到仙人，她已奄奄一息。

眼皮子沉重得幾乎無法睜開，聽到腳步聲，艱難地抬了抬眼皮，看到衣袍的一角。明明是春初，寒風卻似乎還未走過，惹得她發冷。一雙手以熟悉的方式，掠過她的背脊，他的動作輕柔，也不知是否是白泉的錯覺，此中似乎帶著憐惜。隨著他的動作，白泉感覺體內，漸漸湧入一股熱意。

這股暖流讓她僵硬的身體得到緩解，白泉的身子終於慢慢恢復柔軟。那雙疲倦的眼睛，也終於合上。陷入了淺睡。

男人垂眸看著她，寬大的手掌落在她耳後，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疼惜和愛憐，他搖了搖頭，無奈地，“若是天下人都你這般修仙，怕也堅持不到大劫了。”

他的手穿過狐狸的肚子，將它輕輕抱在懷裡，搖身一晃，離開了此處。

白泉中途醒了過來。

剛甦醒時，還有幾分迷糊。等看清那人的模樣後，兩眼微微發亮，高興地說道：“仙君。”

白泉道：“終於看到你了，仙君，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他沒有說話。

白泉卻不介意，話癆地似乎要將三年份的內容都說與他聽。仙君一路走，一路聽著，直到了一個山洞前，才堪堪停下。他彎腰，將白泉放在地上。

小狐狸有幾分不捨，又不甚理解。只能仰頭，呆呆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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