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的明亮的冰面延伸向天邊,和低矮潔白的雲朵遙遙相接。在雲朵堆砌處,還有一處明亮耀眼的存在——一副巨大的冰晶棺槨。
“阿婉!你在嗎?你出來看看這位夫人,看看她是不是你的孃親!她和你長地那麼相像,你忍心錯過這絕無僅有的相認機會嗎……”雲齊的聲音從主營裡發散出來,響徹在妄難世界的各個角落,帶著無比的“悲憫”和蠱惑……
這特麼什麼情況?!怎麼還未交手,這大戰就變作了尋親大會?散亂混在一起的天兵和魔軍齊齊仰頭看向半空,似乎那裡隱藏著他們想要的答案。
“你們倆說實話——阿婉是不是真在妄難世界?”樓譴望著著凸片內景裡越推越近、越近越清晰的棺槨,直到看見裡邊那張和阿婉一模一樣的臉,他終於忍不住扭頭看向陶歆還有白裔。
“是!”
“不是!”
白裔和陶歆同時給出答案,只是這答案明顯沒有經過事先商議,差異大的叫人大跌眼睛。
“咳——是不是在妄難世界有什麼重要,當務之急,不該是攻其不備、給他們以迎頭痛擊嗎?!別忘了連日來你的不停抱怨……”白裔想要轉移話題,但卻被樓譴張嘴截住。
“不!當務之急是確定阿婉在哪裡。你們剛剛應該也看到那水晶棺裡的女子和阿婉長得有多相像了——這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她孃親!
若是阿婉此刻就在妄難世界,那麼我們什麼都不用做,接下來的事由她自行決定便可。
但若是她不在呢?事後她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後不後悔?會不會難過?!即便她不埋怨我們,我們的良心又如何能獲得安穩?我們可是她僅有的幾個知交好友啊!”
本來,樓譴是完全站在白裔這邊兒的,但現在他看過了那女子的容貌,他再無法勸說自己保持無動於衷了。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相似的容貌?那分明就是阿婉的母親!
之前,他和白裔達成的所有共識都是基於把餌料當做餌料,而未把餌料當做一個活生生的真實存在——所以,現在他現在的頭腦裡是一片凌亂接下來怎麼辦?
白裔看樓譴一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模樣,只能拿眼睛狠狠瞪向陶歆,“好啦!沒聽到他的話嗎?他要見阿婉,趕緊把她給拎出來!”
陶歆本不樂意,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拒絕,懷裡頭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腦袋已探出頭來。
“這個是?”樓譴驚訝的後退一步。沒料到這麼些天,陶歆懷裡一直藏著這麼個玩意兒!
“你不是要問阿婉的主意嗎?現在她出來了,你怎麼又不說了?”白裔話裡遮掩不住的譏誚。
這……這就是阿婉?!樓譴竭力剋制著心裡的不適,不住的拿眼打量著陶歆懷裡的小狐狸。
圓眼、白毛、乖乖怯怯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阿婉的神韻。尤其那眼尾的紅痕和額間花鈿,更是和阿婉如出一轍。
“阿婉?!”樓譴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所以你的決定是?”
阿婉抬頭看一眼那棺槨,轉而又堅定地把目光投放在那些小世界。她才不信她的孃親會這麼輕易死去!更不相信宦璃會拱手把她孃親讓出。
“所以,現在咱們可以依計劃行事了吧?”白裔早就預見到了這個結局,又因為樓譴的猶豫耽擱了這些時間,越發沒了好聲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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