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定寰眼裡有著莫可奈何的嘆息,“你怕什麼?”
“什麼?”她回過神,太沉醉於意亂情迷之中,有些反應不過來。
“抖成這樣,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他煩躁道。
她真的很想笑。他怎麼會以為她是害怕?難道是終於對自己老是兇神惡煞地嚇唬人有自覺了嗎?但她認為他就是故意要人怕他呢!
“又不是隻有怕才會發抖。”她小手貼上他胸口,剋制著自己將臉頰貼上去磨蹭的沖動。
她真的想這麼做!會不會太不知羞恥?
不是隻有怕才會發抖?東方定寰沉默半晌,“會冷怎麼不早說!”他粗魯地道,以自己的身子罩住她,拿棉被將她包緊緊,還一邊不住地搓著她的手臂和背部,想讓她溫暖些。
爾雅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抬起頭,臉頰滑過他冒出了短短鬍髭的下巴。他的頭發與?子,都不屬於粗硬的那一類,觸感挺好的,她真希望自己敢肆無忌憚地撫摸他呢。
她決定這一刻就開始練習。那麼,直接挑戰最誘人的也無不可吧?爾雅笑眯了眼,看著他一臉擔憂的模樣,像只小貓似地將臉湊向他……
毫不設防地,爾雅吻上他的唇,她甚至大膽地伸出舌頭,挑逗地撬開他因錯愕而僵住的唇瓣。
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吟,鋼鐵般的火熱身軀頃刻間便有了熱情的反應。
他捧住她的臉,心火的焰化成慾望的舌,燒得他渾身疼痛,恨不得像惡虎那般把含在嘴裡的小嫩肉吞個一幹二淨!不在此時,不在此地,他肯定毫不猶豫!
東方定寰用盡所有的自制力,硬是把兩人隔開一段距離,“別玩了。”他嗓音瘡啞,而且有點抖。那一瞬間他愣住了,嚥著唾沫的同時,也咽進了屬於她的味道。
爾雅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膽子,大概是看清了這男人在她面前,就是隻紙老虎。
只有在她面前。又或者,只在他往心上放的人面前,這個戰功彪炳,殺敵無數,一拳能打垮石牆仍面不改色的男人,無害得連一隻貓都能爬到他頭上撒野!
她湊向前,這男人果然緊張地想要後退,可他用被子將兩人裹得太緊,反而令他退無可退,身子緊繃得彷彿被誰給逼到牆角似的。
爾雅舔去兩人嘴角的濕痕,“我沒有玩,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怕,也不是冷。”
那麼……他有些挫敗地,喉結滾動,幾乎壓抑不住如呻吟的喘息,“現在……不太好。”他應該像個硬漢,不接受不合時宜的誘惑。
可惜他現在全身上下,只有一個不該硬的地方,硬得像熱鐵,該硬的地方,酥軟得她再吹上一口氣,他可能就要化了。
東方定寰從來不知道,自己定力這麼差,他以前是怎麼取笑其它人的?
“寰哥哥……”
哦!別這麼喊他……
爾雅將身子向他挪了挪,貼近他懷裡,隔著衣裳,他結實的體魄散發的熱力彷彿能蠱惑人似的,讓她只想像藤蘿一般依附在他身上。
她並沒有想太深,也不是真的放蕩得想肆無忌憚地領略男歡女愛的滋味,只是迷戀無法自拔,只想依偎,兩相綢繆。
在接到聖旨,離開開明城時,族裡的長輩雖然把她叫去,思想開放得令人咋舌的長輩甚至還口授了她許多房中術的技巧,她當時只是左耳進,右耳出,覺得聽得太仔細太認真,會教人取笑。
但事實上,誰取笑她呢?恐怕是她自個兒取笑自己吧。
她都認了他不是嗎?這是她的婚姻,她的良人,她還扭扭捏捏,惺惺作態,是想誰稱贊她是貞節烈女嗎?
當然,這一刻對她來說,真的完全是無意識的挑逗。就像每個情竇初開的男人與女人一樣,情人若是花,那麼溺死在他的蜜裡也是義無反顧的。
她抱住東方定寰,臉頰貼著他的胸口,像貓兒一樣蹭了蹭。
這一刻沒有誰取笑她,若要取笑,也是取笑她口是心非。爾雅滿足地嘆了口氣,一手抱住他結實的窄腰,“寰哥哥,你什麼時候娶我?”她半是撒嬌,半是絮語那般地軟聲道。
既然都在夢裡說過了,那醒著時開口也一樣吧?
東方定寰幾乎笑了出來,他開那個玩笑時,肯定沒想過最後這網會反撲到他身上!
信以為真的她好可愛,被他欺負的她也好可愛,坦白把心事說出來的她,更是可愛得讓他對自己都鄙夷了起來。
明明就想吃了她,他孃的還扭捏個屁?不是最愛自誇祖先是海盜,專門搶船搶錢搶女人的嗎?孃的!裝模作樣,簡直令祖上蒙羞!
“現在!”東方定寰的語氣宛如宣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惡虎撲羊般吻住還想抱著他多耍賴一會兒的傻女人。
女人的撒野,其實是撒嬌;男人的撒嬌,總像在撒野。不顛鸞倒鳳、翻天覆地地和成一攤春泥,恐怕真是天長地久也無法說個仔細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