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順勢移到後腦,吳冬臨抽手時拉出鐮刀,手不由一抖。
鐮刀柄像是才從冷凍室取出的凍魚,又冷又滑,他差點沒能握住。
刀刃的紅光基本黯淡,不過鋒利度尚存。
他將鐮刀刃插入畫下,往上一刮,頓時畫紙和紙屑紛揚飄下。
外層的兒童畫作不斷脫落,吳冬臨硬生生刮下一指厚的紙張,其下的內容逐漸發生變化。
更下方的畫只有黑紅藍三色,白紙被黏得發灰,大部分因為磨損而不甚清晰,但其中內容令人頗為不安。
這些畫彷彿被強力膠黏在牆上,無法在不破壞的情況下刮開。
吳冬臨的表情有些抽搐,從口袋中抽出手機,對眼前的牆就是一陣連拍。
收集完證據,他收回手機,把鐮刀直插入牆面,連著表層牆皮一同刮下。
伴隨紛揚灑下的白塵,牆壁原本的潔白終於浮現,以及其上暗紅乾涸的三字:
“看頭頂”
一般恐怖片出現這種景象,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但作為調查員,他必須直面這些東西。
吳冬臨壓下全身發麻的不妙預感,看向自己頭頂,瞳孔猛縮。
貼滿天花板的畫全部消失,窟窿也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圖騰。
它佔滿了整個天花板,由暗紅如血液般的液體塗鴉而成,豎瞳直直盯著下方。
眼睛位於整棟樓最頂部,彷彿居高臨下注視一切。
周圍的光線彷彿被那隻瞳孔緩慢吸收,身旁的世界在變暗,但吳冬臨無法移開視線。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仰望著那隻眼睛,連眨眼都做不到。
鐺!
鐮刀從他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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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光中,牆上的畫也變了,火柴人被虐待的影象浮現於表面,隨即被一隻只血手印覆蓋。
突然間,那隻巨眼的瞳孔動了,停留在呆站原地的吳冬臨之上,與他相對視。
腦中彷彿轟然作響,吳冬臨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背後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但頭依然上揚,無法移開視線。
一條條狂暴的資訊流瞬間侵佔腦海。
從影子城市到進校門前沒有過程,他的真實記憶只停留在接下任務那天。
身上被小屁孩淋上的尿液在操場時就莫名消失了。
小巷真實存在,它連線著夢境和現實。
特殊的窗戶是鏡頭,它們被刻意設定進入,原本不屬於這裡。
眼睛厭惡鏡頭,但並不懼怕。
眼睛能反向影響鏡頭,因為鏡頭因它們而生。
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