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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巧辨真假二十八

秦泰曾經分析過當時的環境,當時嘉靖皇帝朱厚熜倚重嚴嵩和嚴世藩,就連徐階和裕王也沒有辦法扳倒嚴嵩父子。只要嘉靖皇帝朱厚熜不死,只要嚴嵩不下臺,嚴世藩就不會走下坡路。嘉靖皇帝朱厚熜很注重自己的保養,嚴嵩也是老而不死,要想盡快扳倒嚴嵩父子的話,唯一的辦法只有讓嚴世藩自己出錯。做出一些連嚴嵩也不敢保兒子,就連嘉靖皇帝朱厚熜也不能保嚴世藩的重罪。所以當時徐階不但不和嚴世藩正面交鋒,而且明裡暗裡謙讓嚴世藩。嚴世藩以為徐階怕了自己,其實是徐階故意主張嚴世藩的囂張氣焰。

徐階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勢力不如嚴嵩,就連嚴世藩的力量也比徐階大。所以徐階不和嚴嵩正面發生沖突,處處遷就嚴嵩。當徐階和嚴世藩發生小摩擦的時候,徐階會密切注視嚴嵩是否插手。要是嚴嵩插手的話,徐階會馬上示弱退出。要是嚴嵩不插手的話,徐階就會根據當時的情況決定是否爭取。嚴世藩囂張跋扈,總是拿自己的力量壓制對方,很少利用黨派勢力真正的打擊政敵。但是徐階卻不一樣,一旦他覺得有必要和嚴世藩較量的時候,就會以黨派的名義針對嚴世藩。因為徐階知道自己的個人力量不如嚴世藩,如果不把矛盾引向政派分歧的話,自己絕對不能抗衡嚴世藩。所以徐階無論是有意謙讓嚴世藩也好,還是利用自己的黨派針對嚴世藩也好,每一次都把嚴世藩逼向一個無底洞。

嚴世藩並不完全明白這個道理,他只知道每一次的失敗都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每一次的勝利都是因為自己的實力,所以他對權利的欲|望更加大。為此他甚至於想把自己的勢力發展壯大到父親嚴嵩都不及的地步。其實嚴嵩的勢力範圍已經能夠遍及全國各地,無論是各級衙門,還是六部衙門下屬的部門,可以說是都有嚴嵩的人。就連皇宮內院也有嚴嵩的人,時時刻刻為嚴嵩打聽情報。嚴世藩覺得還不夠,他要在大明國外設立自己的聯絡點。不但可以做更大的生意,而且為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為此嚴世藩不惜出賣國家機密,甚至於出賣軍隊秘密。

嚴世藩其實只有三大罪,第一是貪汙,導致他負責的多項工程質量不過關。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豆腐|渣工程”。勞民傷財的同時又危及到了老百姓的生命安全。第二是僭越,他多次使用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權利,也多次踐踏皇室的威嚴。被他辱罵和欺負過的皇親國戚不下數十人,被他霸佔和欺淩過的皇室女性不下十數人。就連嘉靖皇帝朱厚熜的一個妃子,也曾經被嚴世藩長期霸佔著。這是讓皇室特別丟臉的事情,就算嘉靖皇帝朱厚熜不在乎,皇室的人也不允許嚴世藩活下去。第三就是叛國。嚴世藩曾經多次出賣情報給北方的瓦剌,導致北方重鎮多次失守,老百姓死傷無數。最令人痛恨的是嚴世藩和倭寇有所勾結,不但為倭寇提供情報和武器,而且從倭寇手裡購買倭寇從老百姓手裡搶來的財寶。這種為了金錢,不惜犧牲本國老百姓,助長倭寇殘殺自己人的行為,令所有的人對嚴世藩恨之入骨。

就是因為秦泰拿到了嚴世藩勾結倭寇的證據,就是因為秦泰的公開,導致嚴嵩和嘉靖皇帝朱厚熜想保嚴世藩都沒有了可能。老百姓也好,官員們也好,可以容忍貪汙,可以容忍官員專權內鬥,但是誰也不能容忍有人殘殺自己的同胞。嚴世藩雖然沒有親手殺死自己的同胞,但是他提供重要情報和武器給倭寇,更是從倭寇手裡購買搶來的財寶換給倭寇所需要的糧食,這比親手殺人更加令人痛恨。不要說是老百姓了,就是東南沿海出來的官員也想活活咬死這個嚴世藩。

馬明陽,一個曾經為了依附嚴黨心甘情願當嚴世藩走狗的低階官員。一個曾經為了自己的前途,把自己的老婆和妹妹獻給嚴世藩的無恥小人。當他得知自己的家族被倭寇佔領,家中所有的男人全部被殺,女人全部被辱後,他整個人傻了眼。一個死裡逃生的家丁告訴馬明陽,家中男人被倭寇佔領後,紛紛放下武器投降,並沒有拼死抵抗倭寇。滿以為倭寇最多搶走一些值錢的東西就會離開,沒想到倭寇不但要錢也要大家的命。他們把家族所有成年的男人集中在一起看管,然後肆意地搶劫和欺負家族女性。上至馬明陽六十八歲的奶奶,下至馬明陽才八歲大的小侄女,家中所有的女性幾乎都被侮|辱了。家族的男人為了活命,只好默默忍受著,當做聽不見自己妻子女兒的呼救聲。

當他們以為一切都過去的時候,倭寇卻沒有過癮。他們一邊繼續欺|淩婦女,一邊開始殺人為樂起來。馬明陽才半歲大的侄子,被一個倭寇用東洋刀挑起拋向空中後,孩子活活被插死在對著落下來的東洋刀上。孩子的血順著倭寇的刀流到倭寇手裡,倭寇像品嘗美酒一樣喝了一口,哈哈大笑好像在說味道不錯。一邊的倭寇不但沒有阻止,而且拍手錶示辦法不錯,紛紛抓來家族的孩子做試驗。一個倭寇甚至於把一個孩子插在自己的刀上,架在火上烤著,孩子並沒有死,哭喊著要爸爸媽媽救救自己。

看見這幅摸樣的大家傻了眼,馬明陽的大哥也就是當時家族的老大,下令放棄抵抗的當家人。看見這幅摸樣後,這個當家人首先狠狠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的話,他絕對不會放棄抵抗的。就算全部戰死,就算全家人死了一個不剩,也比現在這麼委屈窩囊強得多。所有的家族男人全部爆發了,為了家族的榮譽,為了保護家中剩下不多的孩子,他們不得不做最後的掙紮。

家丁被一個倭寇一刀砍中後,暈死在一條地溝裡面。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家裡已經一片狼藉。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被倭寇拉走了,牲口也沒有了。家丁清點了一下人數,家族中所有的男性包括孩子的屍體一具不拉都在。家族中年幼和年老的女性被折|磨而死,幾乎每一個女性屍體都衣衫不整。成年的婦女屍體不多,都是一些死了孩子和倭寇拼命的。她們不但被折磨而死,而且下|身都被倭寇用刀砍爛了。失蹤的一些婦女,家丁估計被倭寇抓走了。這些婦女會被倭寇反複侮|辱後,再被轉賣到妓|院,她們的生活將會是生不如死的。

馬明陽聽了後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醒來後他大哭不及。馬明陽雖然無恥但是也是人,一想起自己父母死得早,自己是奶奶養大的,自己的大哥對自己也不錯。現在奶奶死了,大哥死了,家族沒了,自己的一切都沒有了。他真的想去殺倭寇,就算咬死一個也好。

當他得知嚴世藩就是倭寇的合夥人,幫助倭寇銷贓和販賣婦女的時候,馬明陽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人。他在一家人的靈位前跪了整整一個晚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打了自己多少個耳光。第二天一早,他給自己的老婆寫了一封信,要她照顧好孩子,帶著所有的錢離開自己。然後馬明陽去找嚴世藩,他想親手殺了嚴世藩為家人報仇。雖然馬明陽沒有成功,但是讓嚴世藩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敗和無力。馬明陽這種奴才,這種比狗還要聽話的奴才,都要反對自己甚至於殺自己,看來嚴世藩真的是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了。

透過嚴世藩的事情,徹底影響到了嚴嵩和嚴嵩為首的嚴黨。嘉靖皇帝朱厚熜不敢再為嚴世藩說話了,只好下令關押嚴世藩。嚴世藩關進大牢後不久,各地紛紛送來關於嚴世藩的罪行報告。一些連嚴嵩和嘉靖皇帝朱厚熜都不知道的事情被曝光,一些大家不知道的秘密被公開。嚴嵩和嘉靖皇帝朱厚熜也漸漸明白了,這個嚴世藩已經保不住了。不但嚴世藩保不住了,就連嚴嵩也會受到牽連,一些嘉靖皇帝朱厚熜的秘密也會被人知道。

嘉靖皇帝朱厚熜透過嚴嵩和嚴世藩做了不少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有不少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例如嘉靖皇帝朱厚熜曾經透過嚴世藩下毒,毒死了幾個藩王,他們都是嘉靖皇帝朱厚熜的堂兄弟或者堂侄,要是公開的話皇室就會大亂。例如嘉靖皇帝朱厚熜為了長生不老,長期服用“紫河車”。所謂的“紫河車”其實就是胎|盤,民間沒有這麼多的死孩子,所以嚴世藩秘密購買或者殺害了不少未出生的孩子。這種事情讓失去孩子的老百姓知道真相的話,嘉靖皇帝朱厚熜就會被老百姓徹底罵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