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站在樓上看著前院的大家,無意之中發現了一雙怪異的眼睛。這雙怪異的眼睛不像一個成年人的眼睛,但是充滿著情|欲,看得人又剛好是秦泰的妻子展小小。展小小也感覺到了有人注視自己,一回頭這種感覺就沒有了。就在展小小疑惑之際是不是神經過敏的時候,秦泰已經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了。秦泰在樓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展小小要是看見的話一定知道丈夫秦泰找到了重要線索。
秦泰並沒有馬上叫人,而是等這群馬幫的人離開駐馬店。下午這群馬幫的人離開了,易天的死秦泰沒有聲張,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駐馬店今天又死了一個人。駐馬店的夥計小狗子和二狗子送走了客人,等著老闆王凱回來,卻不知道王凱永遠不會回來了。
秦泰暗示妻子展小小和表弟仇小球,到了收網的時候了。仇小球翻牆離開駐馬店後,從外面走進來同時關上了駐馬店的大門。駐馬店並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由於鄉下偏遠的關系,一般天黑就會關門落鎖休息。今天因為老闆王凱沒有回來,所以駐馬店才沒有打烊休息。仇小球從外面進來後,順手關上了大門,這一場景沒有人看見。正在馬廄整理東西的二狗子沒有在意,在裡面做飯的小狗子也沒有注意。他們以為老闆王凱回來了,所以他們準備過來吃飯了。平時駐馬店沒有客人的時候,老闆王凱是能省就省,吃的都是客人吃不完的剩菜剩飯。不過今天有客人過夜,小狗子和二狗子覺得老闆王凱不會太小氣,至少不用吃剩菜剩飯了。
當二狗子來到前院吃飯的地方的時候,他並沒有看見老闆王凱,就連小狗子也沒有看見。坐在老闆王凱位置上的是一個年輕的書生,他身邊站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婦女。二狗子頓了一頓後轉頭離開,沒想到一個小夥子站在他的身後。二狗子平時傻裡傻氣地,又不會說話,所以連忙低頭哈腰讓路,可是對方不但不領情而且依然攔在二狗子面前。坐著的人就是秦泰,秦泰身邊的女人當然就是秦泰的妻子展小小展女俠了,攔在二狗子前面的人就是秦泰的助手兼表弟仇小球了。
駐馬店裡面一共只有三個人,老闆王凱也就是丁沖已經交代完問題走了。小狗子是丁沖從小收養的養子,他的父親早死了母親帶著他給丁沖當老婆,從此小狗子成為了駐馬店不要工錢的夥計。小狗子幾乎是在駐馬店長大的,他的身份來歷十分清楚明白。只有那個一年多前來這裡的二狗子,因為他是一個啞巴所以無法知道來歷和身份。當初他又累又餓倒在了駐馬店門外,老闆王凱出於同情收留了他。因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根據小狗子的名字給他取名為二狗子。二狗子因為年紀小再加上不會說話,所以丁沖安排他在馬廄幹活,平時白天管理馬匹喂養,晚上就睡在了馬廄裡面。大家都知道二狗子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傻子,卻不知道調查他的真正身份來歷。
秦泰在易天死後就開始懷疑小狗子和二狗子,因為只有他們才有可能接觸到食物。要是下毒的話也只有他們才有可能,不然的話馬幫的人全部毒死了。能夠在食物裡面下毒,又能保證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有可能是不死極樂童子李大官的人只有他們兩個了。再說秦泰剛好看見二狗子用一種男人的眼光注視展小小。不死極樂童子李大官並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外表長不大的人。就算外表是一個孩子,他的內心一定非常成熟了,所以他才會有一種怪異的眼神,特別是出現比較特出的異性的時候。展小小長得並不是十分美麗,但是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更加喜歡這種英姿颯爽的女人。秦泰看見二狗子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找到了目標。
二狗子見出不去了,索性裝出嚇得發抖的樣子。
“不用裝了,這裡沒有外人。老闆王凱不在,小狗子被我們制服打暈了。你就不用裝了。應該叫你二狗子呢?還是叫你不死極樂童子?或者是李大官呢?我不喜歡叫你什麼不死極樂童子。二狗子,是一個可憐人的稱呼。叫你二狗子對不起你的智商,也侮辱了可憐人的身份。就叫你李大官好了,李大官。你的事情發了,跟我們回衙門去。”秦泰故意用衙門辦差的口吻說話,就是讓這個李大官知道自己是官府身份。
二狗子,不,應該是李大官,剛剛失態的表情馬上輕鬆起來。他雖然依然一身破爛打扮,但是神情已經很放鬆。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輕松地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麼大人物呢。原來是衙門的衙役而已。老子我是李大官,你們張大人沒有告訴過你們要對我尊敬嗎?你們張大人曾經是我的弟子,我在你們衙門可以為所欲為。老子我不是嚇唬你,老子我可以分分鐘要了你們的小命和飯碗。滾,不要打攪老子我。不然我叫你們永遠脫下這身官衣。”
秦泰笑了笑說道:“張大人?您老好像訊息不靈通啊。張大人已經被免職了。張大人再也幫不了你了。”秦泰並沒有說謊,不管是縣衙的知縣還是知府衙門的知府,只要這個張大人敢於包庇這個李大官的話,就算現在不下臺秦泰也會讓他馬上下臺。
李大官變了變臉色,馬上故作鎮定地說道:“縣衙張大人不在了?馬班頭?趙師爺?顧縣丞?知府衙門的馬同知?丁大人?難道他們都下臺了?不要嚇唬我,我就是不相信。”
秦泰半真半假地說道:“他們都不行了。嚴查神教,他們不但不配合而且有意包庇。現在他們都下臺了,等待他們的就是審訊和拷問。你作為神教分壇壇主,李大官你覺得誰還會幫得了你?所有上得了臺面的官方人物,有一個算一個誰也不敢幫你救你。”
李大官這才嚇得坐在地上起不來了。他小孩子般的聲音變得十分無力和尖銳,“不可能的,前幾天還聽說外面相持不下。朝廷什麼時候已經知道了神教這麼多秘密的?不但對神教的人動手了,而且開始清除我們在官府安插的眼線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早知道會這樣的話,我應該聽馬姑姑的話,向朝廷舉報神教,我真的錯過了好機會。”
秦泰露出了笑容,心裡的疑問又一個找到了答案。他繼續說道:“李大官,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就是配合我們,說出真相,把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我們可以按照你投案自首處理。第二條路頑固不化死扛到底。將來你就會和你們神教的高層一起被朝廷斬首示眾。將來的路怎麼走,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了。”秦泰知道李大官不是傻瓜,不然不會這麼躲起來了。只要點個頭,李大官就會按照秦泰設下的路子想下去,李大官就會主動交代了。
果然不出所料,李大官想了一會兒後,提出了唯一的要求。他可以主動交代問題,也可以把自己的秘密全部說出來,但是秦泰要保證朝廷保護他的性命,允許他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只要朝廷答應了,李大官不但交代問題,說出秘密,而且會拿出自己絕大多數的錢財捐獻給朝廷。李大官擔心秦泰不相信,就告訴秦泰自己手裡有一筆銀子,是分壇這麼多年來收集的錢財,數量在五十萬兩銀子左右。李大官答應上交五十萬兩銀子,多出來的銀子自己留著用。秦泰估計李大官有所保留,銀子數量起碼在六十萬兩以上,不然他不會這麼爽快地主動提出來的。看來組織來錢的方法很多,神教的資金十分雄厚。就算按照上交一半一般留下來發展做活動經費來計算的話,光這麼一個分壇這十年來起碼獲取了上百萬兩銀子的收益。這還不算日常開銷和弟子們的工錢等等,看來這些組織在老百姓身上也盤剝了不少錢。要是他們用這錢發展軍事,購買武器訓練士兵的話,也一定可以培養出一支不比朝廷軍隊差的武裝力量。秦泰不得不開始擔心起來,要是真的打起來的話,朝廷能不能打得過已經有準備的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