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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分析案情

來到小月村後,秦泰和大家故意在“瘸子李”的酒鋪演了一場戲,就是想引起村裡人的注意。從而看看村民對他們到來的反應,這也算是敲山震虎、打草驚蛇了。如果妖怪是村民假扮的話,說不定會再出現或者是其他的行為。秦泰他們就要看看這個妖怪,看看它是人還是怪?

當老母雞下了鍋,隱隱散發出香味的時候,小靈子又無聲無息地回到了樓上。這時候老酒鬼也醒了,秦泰也教訓好了展小小。“馬三刀”也關上了房門,五個人坐到了一起。卻不知道滿以為自己很小心的小靈子,一進去酒鋪,就由幾個人明顯察覺到了小靈子的存在。不說那個不知道深淺的展小小,在酒鋪大廳幹活的“瘸子李”突然不動了一會兒後馬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連在酒鋪廚房幹活的老孃也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不過她也沒有做出任何異樣舉動,繼續做菜準備晚上招待客人的工作。

秦泰和老酒鬼坐在大通鋪的炕上。展小小好像被秦泰罵了不高興,遠遠地坐到一個角落。小靈子接過秦泰給他倒的一碗茶水,連忙喝起來。“馬三刀”背靠大門坐著,不要小看這個“馬三刀”。這個家夥從小在監獄裡長大,學的就是監視和看管犯人。他這麼背靠大門,不但可以看清楚房間裡每一個角落,更能及時的瞭解到房間外面是否有人走動。長期監獄的生活,使他練就了一雙靈敏的耳朵,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耳朵。這就是他的本事,他的特長,也是秦泰聘請他加入的理由。

秦泰示意小靈子,小靈子馬上將喝光的茶碗放下,說道:“我去看了看。現在小村莊裡已經沒有幾戶人家了。現在是大白天,也沒有幾個人走動。我跟著那個醉漢回到了他的家裡,他家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了。偌大的一個空房子裡,沒有像樣的傢俱,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跟蹤醉漢回家是秦泰佈置給小靈子的任務之一,小靈子首先彙報了這件事。秦泰和大家都沒有說話。

小靈子又說:“我在村子裡走了一遍。本來的村子規模不小。能夠住上一兩百戶人家,屬於一個比較大的村落。現在除了這裡有兩戶人家,村中有醉漢一戶,村尾有三戶人家外,只有一戶人家裡面還有一些傢俱擺設,但是裡面沒有人住。主人家不是外出上山打獵採草藥去了,就是剛剛搬走不久。我初步瞭解了一下,這家酒鋪是村裡最太平的一家,幾乎沒有傳出過什麼怪事。他對門的一家是一對啞巴夫妻,七年前搬過來的,聽說是來這裡逃難的。兩夫妻不像是高手,殘疾再加上沒有親戚可以投靠只好在這裡住著不走。醉漢家的事不用我多說了,他的家人都死的死,走的走,失蹤的失蹤。村尾的三家人是姻親,三姐妹嫁給了三戶人家。如今她們的丈夫都死了,兒女不是走了就是搬出去了,因為她們年紀大了,又不捨得離開故鄉,就沒有和孩子們一起離開。但她們很健談,我有不少訊息都是她們提供的。村東頭的一戶,是她們的唯一留在村裡的親戚。他是一個獵戶,一年到頭有一半的日子在山上度過。每次下來就給他三個姑姑送去吃的,要不是有他,三個老太太也活不到現在。現在村裡一共七戶人家,八個人在村裡,一個人在山上。這就是小月村所有可以打聽到的資料了。”

小靈子剛說完,展小小就迫不及待的說話了。他說:“三個老太太七老八十了,估計路都走不快,不會是什麼妖怪,就算是妖怪附了她們身也跑不快。醉漢更是沒有可能,如果他是假扮妖怪的人,總不會連自己的親生孫子也一起害了?還得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失蹤,自己的老婆病死吧?這家酒鋪的老闆是一個瘸子,行動不方便。雖然他這個人我不怎麼看好,但是也不太可能是兇手。瘸子都這麼大了,他的娘怎麼也有六十多了,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嫌疑人。剩下就是啞巴夫妻和那個整天不在村子裡的獵戶了。”

大家都沒有說話,一起看著秦泰。秦泰還在回味小靈子的話,沒有馬上接下展小小的提問。一邊的老酒鬼卻說:“不是他們。他們不會是兇手。”說完又自己管自己喝酒起來,不再理會看著他的三個年輕人。

秦泰也在這時候說話了,他說道:“對的,獵戶和啞巴夫妻應該不是兇手。”

大家都又看向了他,希望他能給三個聽不懂的人一個滿意的答案。小靈子十分相信秦泰的話,但是他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從而增長自己的見識和經驗。

秦泰說道:“首先,那對啞巴夫妻不會是兇手。兇手如果假扮妖怪嚇唬村民,再到外面殺了知道真相的村民的話,一定是一個健全的正常人。大明有規定,凡是身有殘疾的人穿州過省,或者走親訪友的話,都要當地的裡正或者地保開具證明。免得這些人在外面出事了不容易劃歸責任人,更為了區分賠償比例。而且小靈子剛才說了,他們兩夫妻是來小月村避難的。從他們到了小月村後,就沒有再離開過這裡。他們怎麼去銅陵縣城殺人?他們難道不怕別人認出自己的身份嗎?而且一對身有殘疾的夫妻怎麼能完全不被人發現的完成一件密室滅門殺人案?再說那個獵戶,聽小靈子說,他的三個姑姑和他都沒有離開過小月村,不適應外面的生活。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小月村的獵戶,怎麼能在銅陵縣城製造出密室殺人案?然後從容不迫的離開,回到小月村呢?所有我覺得他們三個應該都不是犯罪嫌疑人。”

三人才有所領悟,原來表面上最有可疑的三個人經過秦泰這麼一解釋,變成了最沒有可疑的三個人。

秦泰說:“小小,你剛才說醉漢沒有可疑對嗎?其實他不能排除嫌疑,第一,他說他的孫子是被妖怪嚇死的。有誰可以證明這是孩子死亡的真正原因?第二,他的兒子兒媳婦失蹤又有誰證明?或許不是失蹤而是秘密去外地了呢?第三,醉漢一個人怎麼在村裡生活下去。按照醉漢自己說的,他一個人不從事勞動,就想這麼等死。可是他哪裡來的東西換酒喝呢?拿什麼東西解決他的餓肚子的問題呢?一個連自己吃飯問題都解決不了的人,哪有心思整天喝酒?而且要喝沒有兌水的好酒呢?他的孩子們要是沒有失蹤或者出事的話,就有在外地殺人的條件了。他們可以在銅陵縣城住下,熟悉了環境再向被害人下手。而且被害人是醉漢家的遠親,如果怕什麼秘密洩露的話,醉漢一家人最有可能是兇手。第四,一個失去了所有親人的老年人,雖然會借酒消愁,但是不會逢人便說自己的慘事,要知道這裡是小月村,一年到頭都不會有外人來這裡。何必要裝出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我看這個醉漢裝出來的成分多於真實。還有小小,你說就鋪老闆沒有可疑。他雖然是瘸子,但是瘸的並不厲害,並不太影響他的日常生活。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的身手應該也不錯。還有他的娘年紀大了,不可能是幫兇或者兇手嗎?要知道這裡小月村已經沒有生意可做,沒有再留下的必要,瘸子一家為什麼還要留下?特別是小靈子說的一句話,這村子裡瘸子家最安寧,好像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村子裡鬧妖怪,村民什麼都不要了,紛紛搬出小月村。可瘸子家連只老母雞都沒有少,妖怪就不吃這只老母雞嗎?最可疑的是,這個瘸子雖然裝出貪小便宜的樣子,可是這是裝出來的。第一,這個人很警慎,時不時地問我們的來歷,想要打聽清楚我們的身份背景。第二,他的酒不一般,是正宗的山|西汾酒。一般的人是釀不出這麼正宗的汾酒的。如果不是他們兩母子釀的,代表村中還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人存在著。第三,他對村子裡的人其實很大方,任由村民隨意丟下一兩件皮毛後,就可以隨意在他這裡喝多少酒都可以。要知道這種這麼純的正宗山|西汾酒在銅陵縣城,要賣五兩銀子一壇。所以說我剛才給了五兩銀子,是給少了,不夠付酒錢和住宿錢。按市價這老闆不但讓我們白住了一晚上不算,還賠上了一隻唯一的家養老母雞。”

一邊的老酒鬼更是說:“這酒不是瘸子釀的,也不會是他娘釀的。這瘸子說話時帶一點山|東口音,應該是山|東一帶的人。他娘就算是山|西人,也釀不出這麼純汾酒。這汾酒應該是七八年前釀的,釀酒的人手法不是很熟練所以年紀不大,而且是一個大戶人家出來的。所用的材料不但足,而且做工考究。這酒在汾酒裡也算是上品,價格比一般的汾酒要高出近一倍。絕對是山|西土生土長的酒坊世家才能做出來的酒。醉漢喝的酒雖然沒有這麼好,但是也是汾酒。不過做的人不一樣,要不是沒有學到家,就是製作時材料沒有準備好。這酒是近幾年新做的,而且兌了不少的水,才成為了這樣子的。”

秦泰說:“現在我們要把重點放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是醉漢,一個是瘸子。展小小,你和我主要盯著瘸子。馬三刀,你去盯著醉漢。師爺留在房間裡看管我們的東西。小靈子,你去村裡走走,到各個角落看看,希望能發現到什麼蛛絲馬跡。晚飯前,大家在樓下會面。師爺的酒飯我們會帶上來給你的,你不用下樓了。”

所有人都沒有多話,各自領了任務離開了。

當他們離開大通鋪,師爺繼續睡下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大通鋪的一角,一雙不像是人眼睛的眼睛看著這裡,一直到大家散了,這雙古怪的眼睛還是盯著這裡。這雙眼睛不像是一般人的眼睛,不但眼睛裡面布滿了血絲,而且充滿了疑惑、驚訝、迷茫等各種含義,讓人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這時候睡在大通鋪上的師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也好像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人正在盯著他,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著他。有點害怕的師爺連忙灌了自己幾口酒,逼著自己快點睡著,不要去想這雙眼睛了。可越這麼想,他是越睡不著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當隱隱約約的還聽到了驢叫聲的時候,讓老酒鬼更加害怕。老酒鬼也嚇傻了,小靈子走遍了全村確定村子裡沒有毛驢。可沒有毛驢的話,驢聲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村子裡真的鬧什麼驢妖嗎?

越想越不對勁的老酒鬼,不敢一個人在這房間裡睡了。連忙起來穿好衣服,把五個人的行李一起背的背,提的提,拿下了樓。死活不肯和秦泰他們兩個分開,更加不願意一個人留在房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