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英吃驚的同時,一群被俘的倭寇正在接受秦泰的審問。幾個死硬分子已經吃到了“馬三刀”的折磨,“馬三刀”只不過用了幾套刑具和刑法,就將外強中幹的倭寇制服了。這群吃軟怕硬的島國人,現在乖得像三孫子一樣。馬三刀問什麼,他們乖乖地回答什麼,不敢反抗也不敢顧左右而言他。
秦泰終於知道了倭寇所知道的一切,這也正是了司馬英的確參與了他們的活動。
秦泰下令包圍司馬英一家,同時用最快速度通知當地衙門,將司馬英的三兒子司馬霸就地革職抓回來,司馬英的大兒子司馬千和二兒子司馬秋就地關押。建議上級將所有司馬家的直系做官親屬全部停職,等待朝廷對他們的詳細盤問。合格的可以繼續留任,有問題的追究責任甚至於革職拿問。這是秦泰作為監察禦史的權利,也是秦泰作為一個刑部官員理所應當的職責。通倭在當時屬於最高階別的案件,只要有確實證據就可以立即行動。通倭大罪只排在謀逆案之後,也就是說只比造反罪輕一點點而已。比起殺害官員,製造屠殺等罪還要嚴重。秦泰身為禦史,手上又有現成計程車兵在,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司馬英看見殺手的頭顱後,就馬上回了家。可一到家他就發現司馬家被包圍了。
秦泰身穿他的六品官服,帶著士兵包圍了司馬家。不但包圍了司馬家,而且已經開始帶著人沖進司馬家。
司馬英在一大群家丁的保護下,來到大門口。他對秦泰說道:“秦大人,老朽也是官府中人。小兒司馬霸是一任現任知縣。你怎麼能帶兵包圍我司馬家?你眼睛裡還有王法嗎?不怕我到朝廷裡告你一狀嗎?不怕禦史彈劾你嗎?”
秦泰一身正氣地站著,面對著司馬英一點也不退縮,中氣十足地說道:“第一,司馬英你不過是一個‘致仕’的官員,不算是正式現任官員。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讓本官我聽你的指揮。第二,你兒子司馬霸是江|西的知縣,不是這裡的知縣,管不到這裡。就算他是這裡的知縣或者知府,也同樣不能夠命令本官。本官是刑部的官員,頂頭上司是刑部尚書或者是刑部侍郎。本官兼任刑部科道,也就是監察,權力和職位和禦史相當,當然不怕禦史彈劾本官。第三,你的本家這裡的知縣司馬大人因為違反了官員不得在家鄉為官的律法。我已經派人接手了他的職務,他就等著下獄待判了。第四,我並不是隨意派兵包圍你司馬家的。你司馬英做為司馬家的大家長,暗中與倭寇有來往。這已經觸犯了大明律法。根據我朝法律通倭案地方官府不得插手,刑部根據事情大小決定許可權範圍。本官已經接受這裡的軍政,這裡是本官最大,本官代表朝廷和皇上處理這裡的案子,敢幹預或者阻攔的人全部按照同案犯處理。現在不但你司馬英,就連你的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也要抓捕到案,接受盤問和調查。第五,已經有殺手供認,暗殺本官的行為是由你主使的。根據大明律法,你司馬英和司馬家犯了‘通倭’、‘殺官’、‘買兇殺人’、‘私藏武器企圖不軌’等罪名。本官有權利將你抓捕到案,同時搜查你司馬家。來人,進司馬家。控制所有的人,清點司馬家所有的財物,造冊登記。”
司馬英是一個當過官的人,他知道秦泰所說的一些罪行都是一條條的死罪。“私藏武器意圖不軌”是最小的罪名,但是也能因此害得自己人頭不保。“買兇殺人”是殺人罪,不管是現任官員還是老百姓,犯這罪就是一個字“死”。“殺官”是一條大罪,按大明律法“殺官”成功者牽連三族五代人,不成功者牽連三族三代人。也就是說只要確定“殺官”,指使者一家全部受牽連,就連指使者的老婆一家人,老媽一家人,兒媳婦一家人,都要受牽連。輕者發配邊疆,重者為奴為婢,女的成為官妓,男的進宮為下等太監。最嚇人的事“通倭”罪名,當朝廷知道倭寇能長驅直入,危害大明沿海,是因為有人為倭寇帶路的時候,朝廷就有嚴令,嚴禁大明百姓通倭。“謀逆”、“通倭”、“欺君”成為了大明全家必死的大罪。
司馬英知道自己完了,家裡的人完了,整個司馬家完了。他再也站不住了,坐倒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
正當這時候,幾個白鬍子的人來到司馬英家門口。他們事司馬家的幾個長輩,但是他們不是來找司馬英的,他們是來見秦泰的。
他們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對秦泰說道:“大人,小老兒是司馬家的長老。我們也是剛剛聽說司馬英的事情。司馬英不但自己為非作歹,而且牽連了我司馬家。現在我們幾個長老決定,將司馬英一家從司馬家除名。從此之後,司馬英一家的人和事都和我們無關。請大人做一個見證。”
秦泰其實知道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人是誰,畢竟司馬家是這裡的大戶。絕對不可沒能這麼一舉將司馬家全軍覆沒。既然不能就只好先將司馬英拿下,審問出一個結果再說。至於司馬家的其他人,將來有朝廷來決定他們的生死。所以他就暗中叫人去找司馬家的幾個長老,相信這些個長老會知道怎麼做對他們有利。
長老們見秦泰點了點頭,就鬆了一大口氣。他們已經聽說了秦泰所說的罪名,要是牽連司馬家的話,司馬家將沒有幾個人可以活下來。
長老們站在大街口,當著許多的百姓和士兵,對司馬英說道:“逆子司馬英有辱司馬家的列祖列宗。勾結倭寇欺負我大明百姓。現在我們以司馬家所有長老的身份,判決司馬英不再擔任族長,並將他和他的一家人開除出是司馬家。他們以後不得再姓司馬。所有司馬家的財産收回,凡是和司馬英有關的人全部趕出再來鎮。”
一邊的一個軍官卻說道:“慢著,現在司馬英家裡的都是罪證和逆産。沒有秦大人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靠近或者搬動。有敢違令者就地格殺。”
長老們雖然捨不得錢財,但是比起自己家的老命來,什麼都捨得。他們連忙離開了司馬英家,就像躲瘟疫一樣離開了。
秦泰命小靈子和展小小各帶一隊人進去佔領司馬家,嚴禁任何人破壞證據。“馬三刀”帶人將司馬英一家人抓起來,由“馬三刀”親自看管。師爺“老酒鬼”去司馬家其他長老家中,勸說他們顧全大局交代出知道內情的人和事。這場大風暴如果不能徹底清除,將會給整個司馬家家族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泰一個人來到了二小姐司馬靈的房間,小王已經被安排到四夫人那裡,將所有的東西一一登記,檢視所有的信件。因為倭寇證實,這個四夫人不但是倭人,而且還是一個島國的貴族子女。小王雖然不太懂破案,但是心思夠細膩,搜查這種事情適合他辦理。
司馬靈住的房間不大,原來應該不是什麼主人房,是一間較大的下人房改成的。司馬靈住的地方在司馬家的西北角,和主房隔著一個花園和一個天井,算是最偏僻的主人房了。房間有一明一暗兩間房間組成的。外面一間比較響亮的,是司馬靈的書房,也是繡房。古代的女人不但要讀書,更要為自己繡衣服和床褥什麼的。當成家的時候,這些繡品就會隨著陪嫁一起送往夫家。這裡沒有一件繡品,可見所有的繡品已經燒了,或者隨司馬靈一起下葬了。
從小王那裡知道,司馬靈在死的那一年,司馬英已經將她許配給了一個外地人。好像這家人也是有財有勢的大戶人家,司馬英之所以選擇了這戶人家,主要也是為了從政治聯姻的角度考慮的。
裡面的一間房間是司馬靈的臥室,也就是大家閨秀的“閨閣”。
在房間外面有一顆已經死了的樹,這棵樹並不是自己死的,而是被人故意砍死的。秦泰隨手掐下了一段樹枝,準備去問問懂行的人,這是一顆什麼樹。
司馬靈的房間很幹淨,不是說收拾的很幹淨,而是說裡面的東西幾乎沒有了。
出了司馬家,秦泰和小靈子去了一個花匠家,他把樹枝交給了花匠。
花匠看了看後,對秦泰說道:“大人,是想知道些什麼?這是櫻花的樹枝。這種櫻花在我們這裡並不多見,我記得多年前司馬老爺家種過一批。不過這株櫻花樹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好多年了。”
秦泰又問了花匠關於一些櫻花的問題後就離開了。
回到住的地方,秦泰並沒有急著審問司馬英。秦泰覺得司馬英知道的並不多,不然的話司馬英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動用倭寇殺人。司馬英知道他們是倭人,但是他並不知道太多倭寇的事情。
師爺回來了,長老們為了司馬家,答應將所有的在安|徽為官的司馬家的人全部召回。這麼做就是為了希望能保住整個司馬家,不要領朝廷對他們趕盡殺絕。
五個人又一次坐到了一起。
秦泰對大家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大家聽一聽,看看會不會真是這樣。”
秦泰站起來,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倭寇發現了這裡,覺得這是一個修養生息的好地方。就利用司馬家的大家長司馬英好色,送了一個貴族女子給司馬英。這個女人很得司馬英的喜歡,從而倭寇在再來鎮立足,把這裡發展成一個落腳點或者說是秘密基地。這個新夫人在一次無意之中認識了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二小姐司馬靈。一個是流落異鄉的異國貴族小姐,一個是不被父親重視的女孩子,兩個人不久之後成為了好朋友。司馬靈從倭人後娘那裡學會了不少東西,也教了四夫人一些權力鬥爭中的經驗和生存方式。四夫人不但舉一反三學會了生存之道,更是漸漸控制了司馬家,發展自己的勢力。她暗中毒死了大夫人,威脅二夫人和三夫人,控制了司馬英。不久四夫人有了身孕,這時候倭人送來了一批櫻花表示祝賀。四夫人送了司馬靈一株櫻花,沒想到因此種下了禍根。一個倭人利用司馬靈年輕不懂事,強行佔有了司馬靈。司馬靈事後很生氣,親手砍死了櫻花樹。不久四夫人的孩子出生了,正當大家慶祝的時候,司馬靈發現自己懷孕了。為了報複四夫人,為了不讓這個女人和她生孩子控制司馬家,司馬靈害死了自己的小弟弟和四夫人。司馬英因為司馬靈不但未婚先孕,而且害死了自己的妻兒,就喪心病狂地將司馬靈活活關在了棺材裡連夜下葬了。沒想到司馬靈被一個盜墓的人救下了,一直躲起來活了下來。這個司馬靈應該沒有死,應該秘密地活了下來。”
展小小和大家都覺得這分析既離奇又符合現狀,所有的事情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