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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是真瘋還是裝瘋

老酒鬼沒有說話,只是古怪地看了看秦泰和展小小。秦泰倒沒有什麼事,展小小已經漲紅了她地小臉。要不是當時光線不太亮,要不是秦泰沒時間注意到她的話,秦泰看見展小小一定可以確定有問題。

就算是這微弱的亮光,也引起了那個女孩子的注意。她嘴巴裡咬著棉花,抬起頭發出像驢叫一樣的嘶叫。在發出聲音的同時,雙手雙腳拼命地在原地踩踏。就算是在土炕上,秦泰他們幾個也聽出了木頭敲擊發出的聲音。不時地提醒大家,這個女孩子曾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但身上被披上了一張驢皮,而且手腳已經被切除,強制性的被釘上了木頭做成的驢蹄。她每天要忍受著手底和腳底傳來的劇痛,爬著在地上走,這是日複一日的不斷折磨,這是正常人無法想象的折磨。

既然已經被女孩子發現了,秦泰和展小小一步一步靠近女孩子。老酒鬼卻在門口站著沒有進來。原因是人多了,女孩子會驚慌,特別是身上有酒味的男人靠近她的時候。老酒鬼注意到一點,不管是已經死了的駝子,還是被抓住了的“瘸子李”,他們身上都有一股濃鬱的酒味。對於一個長期飽受折磨,有長期看不到外人的女孩子,不管瘋與不瘋,對身上有酒味的人一定不會友善。

秦泰和展小小靠近女孩子的時候,兩個人有不同的感覺。首先是展小小,她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同是性格比較堅強的女人,當她近距離看見這個飽受淩辱的女人時,整個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展小小不是第一次看見驢妖,可當她知道驢妖就是可憐的女孩子後,展小小就像看看女孩子到底怎麼樣。

展小小看見了什麼?她走近之後首先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騷臭味,想想就知道一個大家閨秀被折磨的像牲口一樣生活,甚至於吃過自己的排洩物生存下來。多年的折磨加上甚至的不正常,身上怎麼會沒有異味?再說了女孩子沒有手,怎麼為自己清洗?

展小小沒有敢直接看女孩子的臉的勇氣,不是說怕看女孩子的臉,而是不忍心面對女孩子的臉。展小小先看向了女孩子的雙手,不,應該說是像牲口一樣的前蹄。黑乎乎的驢皮完整的包裹著女孩子的雙手,在最前端是一節裸露在外面的木頭,這就是被強釘在女孩子斷肢上的木頭驢蹄?這就是中間藏有一根一二尺長的鐵釘的木蹄?不但雙手這樣子,就連後腿也這樣子,被消去足踝的腳骨上釘著木蹄。這女孩子不痛嗎?還是已經被折磨得不知道痛了?

展小小仔細地看了女孩子的身體,再慢慢地抬頭望向了女孩子的頭部。女孩子的身上基本上披了一層驢皮,只有正面的胸和腹部是暴露的。本來應該不會也不應該暴露胸腹之間的面板,不知道是髒還是什麼的,不再有女孩子應該有的白皙。就算是裸|露的地方,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一些傷疤,這應該是駝子和瘸子折磨她時留下的,經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清楚,可見當時得上是有多重。

當展小小看到女孩子的臉的時候她也驚呆了。這女孩子雖然這麼多年不打扮了,雖然飽受了這麼多年非人的折磨,作為女人的展小小不得不承認,這女孩子長得真的好美好好看。柳葉眉、丹鳳眼、小巧的小嘴、一口白色的好牙,加上她的瓜子臉,整個一個美人坯子。可以想象當初殺手們看見女孩子時,是多麼驚|豔,怪不得駝子和瘸子會不忍心殺死女孩子。可現在她這樣子,加上一頭披散的亂發,近乎可怕的眼神,怎麼看怎麼令大家感覺到害怕和恐怖。

比起展小小,秦泰看得更仔細和認真。要不是他怕嚇到女孩子的話,他真的想直接摸摸看看。

不要以為秦泰也是一個急色鬼或者是好色之徒,秦泰是想幫女孩子。不但要為女孩子報仇,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更要想辦法為女孩子恢複原來正常人應該有的樣子。

不是秦泰說大話,也不是秦泰異想天開,秦泰真的有這本事。秦泰的母親出身於醫藥世家,秦泰的外公世代行醫,有三代人被百姓稱之為“神醫”。秦泰的外公更是被民間百姓稱為“仇神醫”,他的師弟也就是秦泰外公父親的徒弟原是太醫院的院正,可見仇家的醫術不差。雖然秦泰的母親不會行醫,但是或多或少會認識一些草藥。秦泰的爺爺在的時候身體不好,秦泰的母親就在家裡種了不少的草藥。在秦泰哇哇學語的時候,他母親就教他怎麼認草藥,背誦一些湯頭歌。自從秦泰三歲時,他小舅舅仇民出了事,仇民連累到仇家永遠不能從事行醫這一職業。秦泰外公仇神醫病倒了,年幼的秦泰曾經親自採集院子裡的草藥給外公煎藥喝。仇神醫看見自己的外孫這麼小就能自己採藥配藥,曾經一度想要秦泰繼承他的事業。因為秦泰不是仇家嫡系子孫,不在朝廷禁止這類人行醫的行列裡。可一來怕自己的外孫也遇上像自己兒子一樣的事,二來秦泰的父親堅決不答應,所以這件事就沒有成。但是秦泰跟著他外公和小舅舅暗中學了不少的本事,特別是外科和療毒方面,一點都不比外面那些自稱是神醫的懸壺濟世的大夫差。特別是在一些檢視傷勢和屍體,查毒斷毒方面,就算是秦泰的小舅舅也自嘆不如。秦泰根據外公遺留下來的日記還有自己的見解,總結出一些經驗教訓,經常是這個舅舅請教秦泰這個小外甥。

秦泰仔細地觀看著女孩子的原來面板,以及披上去的驢皮,希望怎麼不傷或者少傷女孩子的情況下去掉身上粘著的驢皮。再就是女孩子手腳上釘著的木條,本身木條支撐著女孩子行走,對女孩子傷害不大,沒有這幾根木條的話,女孩子行走會更不方便。可是木條是用長一二尺的鐵釘釘到女孩子的斷肢上,這就很不好了。首先鐵釘時間長了要生鏽,鐵一生鏽就會對女孩子有再次傷害,時間長了女孩子就會引發其他的怪病甚至於因為並發症而死。秦泰記得他的外公曾經和他說過,一個村婦因為經常喝自己家附近的一口廢棄井水的水,導致她不到四十歲就白了頭,不久就得怪病死了。後來才知道,這井裡有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進去的鐵鍬,當大家把鐵鍬撈出來的時候鐵鍬已經鏽跡斑斑。仇神醫和幾個在場的人都認為是鐵鏽引起了村婦的死,後來多次類似事件證明瞭鐵鏽真的能要了人的命。

木條不拿下來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就是女孩子經常走動,時間一長鐵釘在壓力下一進一出,就是在天天傷害女孩子。什麼時候紮穿了女孩子的大動脈,這樣的話女孩子就真的救不了了。

另外秦泰還擔心一件事,女孩子身上的鐵釘會不會已經出了問題。據秦泰觀察,木條不過一尺左右,如果鐵釘有二尺長的話,釘進女孩子的身體有一尺,這應該不太可能。如果釘進女孩子身體太短的話又固定不住木條。秦泰估計鐵釘應該在一尺三到一尺五之間。現在的問題是這麼多年了鐵釘一定早就生鏽了,生鏽的鐵釘就會變脆,一旦鐵釘變脆了,就會斷裂。斷裂後的鐵屑會不會隨著女孩子的血液留到其他地方去,這樣的話女孩子就有可能存在其他的病變可能。可惜現在女孩子不管是瘋了還是沒有瘋,都不會給秦泰太接近的機會,秦泰不能近距離檢視病情。

女孩子不知道是真傻了瘋了,還是裝出來的,她迷迷糊糊的對秦泰他們嘶叫了一會兒後,慢慢地露出一種古怪的微笑。還不停地舉起自己的有前蹄在空中舞動著,不知道在寫字還是畫畫,更或者是沒有意義的胡亂比劃。

這時候老酒鬼突然說道:“大人,她在寫字。注意看她寫的是什麼。”

當秦泰和展小小注意時,女孩子已經被老酒鬼嚇到了。她連忙轉身就往暗室跑,奔跑的速度還不慢。可跑了幾步又停下了,她回頭看了看秦泰和展小小,又慢慢地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過了頭,看著秦泰他們,好像在提醒秦泰和展小小跟著她走。

展小小不懂意思,秦泰卻在老酒鬼提醒下仔細觀看著女孩子的一舉一動。他說道:“她在等我們,好像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小小,你和我先去。師爺,你去叫上三刀,馬上趕過來。我們會沿路留下記號,你們馬上跟上來。”

說著就拉著展小小先跟了上去,女孩子看見他們跟上來後,就自己顧自己不快不慢地往前走。女孩子一點也不擔心裡面的黑暗,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其實也是,她在裡面生活了這麼多年,不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嗎?

秦泰手上的火摺子已經用光了,展小小連忙點著自己的火摺子前面開路。兩個人在暗室中摸索著前進,那個女孩子也不走遠。走幾步回頭看看,發現秦泰他們沒有跟上來就等等。跟上了再往前走,走的時候“踢踏踢踏”的聲音很清楚。怪不得村民會害怕這種聲音,就算秦泰已經知道了聲音的真相,聽著這種令人不舒服的聲音依然讓秦泰和展小小無法平靜心情。

秦泰和展小小這時候都明白了一件事,女孩子沒有瘋,至少沒有完全徹底瘋狂。她在領秦泰和展小小去一個秘密的地方,而且很關照秦泰和展小小的速度,免得秦泰和展小小走錯。這地方或許是寶藏所在地,也或許是線索所在,更有可能是一個可以說話的安全地方。

秦泰和展小小一邊走,一邊在地上滴墨水。這墨水是“馬三刀”為了審案找來的墨,老酒鬼混著酒磨出了墨汁。可用了不多,案子就記錄好了,所以有不少留下來。秦泰在進房間的時候,順手把裝有墨汁的小碗拿了進來。這一路走一步滴一些墨水,作為給老酒鬼師爺的記號,免得他們不能及時跟上來。有了這些記號和線路痕跡,相信老酒鬼和“馬三刀”很快就能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