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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黃婆奼女十七

所謂的“逆天改命”更加複雜,據說所需要的孩子要求很高。第一,這個孩子需要很健康,至少沒有任何遺傳性疾病,抓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頭疼腦熱;第二,這些孩子命格要好,至少是要有後福的人;第三,這些孩子都需要是小孩子,而且是沒有完全有智商的孩子。一旦孩子有了自己的自我意識,有了對父母家人的記憶,這對使用者不好。再說了孩子大了,精神力集中,使用者更不好控制了。所以使用“逆天改命”的人需要的孩子,不能太笨但是也不能太聰明。太笨的話,會影響使用者將來的智商,太聰明的話使用者不好降服,而且有可能反被對方控制自己的思維。

所以要“逆天改命”就要克服三大難關,第一是召集一大群孩子,而且不能讓孩子們知道將要發生什麼。第二,需要對孩子們進行健康檢查和命格測試,確定候選人員的質量。第三,要把時間控制在使用者相對健康,神志清醒的時候。老酒鬼師爺曾經研究過這種“逆天改命”,總結這種事情不但麻煩而且成功率相當低。花大筆金錢和精力做這種事情,幾乎是得不償失。但是要是孩子數量足,準備充分會的話,再加上使用者真的快不行了,藥石無靈的時候,這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正常人不會這麼做,正人君子更不會這麼做。

據程阿梅說的,對方的行為最有可能就是“黃婆奼女”。這是最陰毒最令人發指的一種邪術,也是大家深惡痛絕的行為。當年包拯從北俠歐陽春那裡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包拯差一點沒有當成氣暈過去。不但毀了女孩子的貞潔,而且還要一屍兩命,一旦“黃婆奼女”成功的話,就算有功效也不值得。“黃婆奼女”需要至少十幾名少女,二三十個孕婦,這種代價太嚴重了,就算讓一個人活一千年也不值得這麼做。一個人為了活久一點,要犧牲十多個女孩子的幸福,二三十戶人家的性命,這麼做真的捨得嗎?就算每一個孕婦只能生一個孩子,也會死二三十條性命,再加上孕婦剖腹後十有八九也會死,那就是五六十條人命啊。再說女孩子失去了貞潔,讓她們將來怎麼做人?或許有一些女孩子會被逼或者自己想不開,自殺或者被逼著死去,這又是一筆筆的人命債。也就是說這一“黃婆奼女”成功的話,就會使四五十個家庭被破壞,還要搭上六七十條人命。包拯是一個執法者,一個事事根據大宋律法做事的人,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但當時的包拯會全力反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據算是現在秦泰也不會默許。

只不過秦泰覺得這一次的事件可能比當年更複雜,受到傷害的女孩子和孕婦也可能更多。當年不過是一個妖道蠱惑宋神宗,借煉制“黃婆奼女”為理由,其實是採集要到所需要的原材料而已。所以那次事件不但受害的女人人數不多,而且對方不急著馬上辦,要到以為沒有人敢反對宋神宗這個皇帝。可是現在這件事情目的相當明確,而且已經在實行之中。據程阿梅說,對方已經抓了不少的女孩子,而且已經都把女孩子毀了。再加上程阿梅親眼看見對方剖腹取子,任由孕婦流血而死。看來對方就算沒有完全成功,也已經造成了許多人的傷害。再加上失去貞潔的女孩子都快速老去,看來對方比當年的妖道更加心狠手辣,決心一個不留活口。看來這件事情不但棘手,而且事態相當嚴重。

這時候老酒鬼師爺看見秦泰有點回過神來了,就對秦泰說道:“泰兒,這件事情不好辦啊。第一,你已經不是官員。至少朝廷已經不承認你的官員職務了。你現在手裡既沒有權利調查這件事情,又沒有朝廷的相關公文,地方官員不會也不肯夢讓你插手這件案子。要是你上報朝廷的話,徐階找理由處置你,說你妖言惑眾。要是上報地方衙門的話,對方也不會受理。要知道女孩子和孕婦失蹤,地方衙門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是苦無證據,所以官員們編造一個理由,把這種事情壓下去。你去告發不就等於當眾說官員以前處理不當嗎?官員們就算不顧及自己的老臉,也會擔心老百姓來衙門鬧事。所以官員不但不會立案,而且會把你關起來,甚至於暗中把你弄死。還有對方選這裡辦案,可能有一定的勢力,或者和這裡的官府有交情。所以你一去報案的話,不就等於告訴對方你已經知道了一些真相嗎?不但我們會有危險,而且會導致對方盡快處理受害的女人和孩子。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時間營救了,不就等於害了女人和孩子們嗎?所以你要好好想清楚,想一個萬全之策才可以。”

秦泰點了點頭,也贊同老酒鬼師爺的建議。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困擾秦泰的大問題,秦泰空有一身本事和技巧,卻不能為國家為老百姓做事,真的很窩囊。秦泰鬱悶地接過老酒鬼師爺的酒壺,大大地灌了自己幾口酒。

老酒鬼師爺不去理會一邊的人,死死地看著秦泰,一字一句地說道:“泰兒,義父問你一句話,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在你心裡,是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重要?還是天下黎民百姓重要?是你的榮華富貴要緊?還是這些受苦的女人和孩子要緊?”

秦泰幾乎沒有猶豫和考慮,馬上回答道:“義父,我從來不貪戀權勢和官位。就算我想當官,也是為了能為大家多破一些案子而已。我雖然在乎家人和妻兒的安全和幸福,但是相比之下我更看重黎民百姓的生死。不要說這些受害的女孩子之中有人和我有關系,就算是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也會全心全力幫助大家。只不過我現在無權無勢,沒有能力辦案。”

老酒鬼師爺一抬手,阻止秦泰繼續說下去。他對秦泰說道:“好,只要你敢為這些人出頭就好。你跟我進來,我有一些東西給你看。看了之後,你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要是不幹的話,你就繼續在這裡生悶氣好了。”說著就不理會秦泰,搖搖晃晃地走進大雜院的柴房。這個柴房是大家誰都可以用的,也是一些小夥計偷偷幽會情人的地方。晉商有規矩,夥計不但不能隨便離開店鋪,而且不允許在當地找婆姨,就死擔心夥計不安心工作,被當地一些人利用。可是年輕人都叛逆,越是不讓座就會有人大著膽子偷偷做。所以這個柴房成為了夥計們幽會情人的秘密基地,當然平時不會有人來柴房。如今秦泰房間裡有程阿梅在休息,又有仇家娘子在一邊,所以說話不方便。老酒鬼師爺早想過了,只有這個地方夠安全勾引不,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秦泰看著遠去的老酒鬼師爺,心裡真的很複雜。秦泰不是一個傻瓜,直到現在的情況下老酒鬼師爺不會無的放矢。但是都已經這樣了,老酒鬼師爺會有什麼好辦法嗎?要是說有的話,老酒鬼師爺的辦法一定很陰險和危險,甚至於會要人命。老酒鬼師爺剛才不是問秦泰怕不怕家人的安全,在不在意自己的地位嗎?難道老酒鬼師爺的辦法真的有用嗎?要是有用的話,就算那秦泰一家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未來賭一把也值得。秦泰還是站了起來,當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活動了一下身體,確定沒有人注意後,這才走向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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