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六慘叫一聲，而姬夜此時心中卻充滿了報復的快感，雖然卑微，他一刀一刀刺向施六，每刺一下，對方的慘叫聲便弱一分。

邊刺，他還一邊低聲喃喃道，“這一刀，為了小妹……”

“這一刀，為了阿爸……”

“這一刀，為了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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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為全村人……”

施六的整隻腿像是被活颳了一樣，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突然，姬夜聲音停止，他眼前一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還痛快的刺著施六，這個變故讓他一愣。

緊接著，他便感受到自己的兩隻眼睛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一樣，他張了張五指，看不到，隨後，一股巨大的力氣從他頭頂傳來。

一隻巨大的手抓住他的頭，聲音嘶啞而尖銳，“你他媽給老子死！”

“給老子死！！”

姬夜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時，只覺得那隻手帶動他的身體傳來一股十分巨大的力氣，將他整個身體甩了出去。

“砰！”

一道木頭碎裂聲音，隨即響起，姬夜的頭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還是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感覺自己像是個被操縱的玩具一樣，來回甩動。

耳畔那嘶啞的聲音還在繼續，眼睛瞎了，腿廢了，姬夜卻突然感覺到一陣解脫，但同時，對對方的仇恨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姬夜只感覺自己體內，如今竟然一點力量也沒有留下，他還聽到那道聲音，“中了噬神蠱，就會順著眼睛一直進去到大腦中樞系統，等過一會，你就會感覺自己的各種感知慢慢消失，直到你再也感知不到這個世界分毫。”

姬夜聽著這話，心頭一陣苦澀，這樣麼？要死了嗎？

但是，我還能拼上一拼！

姬夜向前走去，步履蹣跚，如同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樣，一點一點往前走去，又如同奔赴死亡的勇士。

他的眼睛果然模糊了起來，同時，他的眼睛開始疼痛起來，瞳孔之處，更是如同被一道火焰炙烤一般。

他的身體平衡有些控制不住，姬夜一隻腿跪下，緊接著，另一隻腿也跪下，他的耳畔傳來回響，盡是施六猖狂的笑聲。

恍恍惚惚，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但自己耳朵還能聽到聲響，應該還沒死吧，想來。

他只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迷濛了起來……

……

……

雪地裡，有蒼鷹盤旋直擊地表留下的深深地抓痕，也有野兔子奔跑過去，留下的兩道長而寬的腳印。

但最顯眼的，還是那兩整齊劃一往上面走去的腳步，雪已經停下，但空氣中還是留戀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天空中雲層深厚而凝重，地上的腳印延伸出去，能看到兩個身影正在一點一點往山上爬。

到了最高點，看下面一片林海，原來翠綠色的世界現如今被雪白色遮蓋，天地之間，只剩下單純的一種顏色，白色，純潔無瑕。

雪並不少見，但對n市來說，因為獨特的氣溫情況，這裡很多年都難得見到一片雪花，而今年，竟然下了這麼一場雪，說是百年有些誇張，但十年左右，或許也只有這麼一場了。

女孩的臉蛋凍得通用，少年走過來，將自己的手套捂在了妹妹的臉上，女孩回頭笑了笑，這裡有寒風颳過，少年大聲喊道，“星子，你還開不開心？”

星子點著頭，兩人坐了下來，遠處能看出來山巒起伏跌宕，一座接著一座，這裡被重重環山包裹，或許也有這個原因，靈氣充足。

女孩知道，他哥哥姬夜的天賦很高，師傅講過的內容，姬夜基本都已經滾瓜爛熟，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兄妹兩人好像天生就是相反的一對。

姬夜長相高大，略顯瘦，而作為妹妹的星星卻一直都是體弱多病，就像如此場景，姬夜不敢讓妹妹多待，輕輕指了指她的胳膊。

“星子，走吧，一會估計你又得咳嗽了！！”

星星貪婪的多看了遠處雪景幾眼，帶著留戀的回過頭，和少年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