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下一個人。”

魏卿面色不變。

另一個少年猶豫了片刻，便將匕首交給第三個人，魏卿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匕首在四個人手中輪了一輪，卻沒一個人敢。

“給我吧？”

魏卿接過來匕首，身體微微彎曲，和少女夜梟一樣高低，“你想試試嘛？”

夜梟只猶豫了一秒，便重重點點頭，魏卿將匕首交在她手中，夜梟接過來，看了看匕首上的鋒芒，平時在天劍他們沒少玩刀，也有受傷過，但這種自殘式的行為，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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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眼神略微有些空洞，慢慢恢復神采，瞳孔一緊，將匕首狠狠插進自己的左手臂，瞬間整條手臂麻木，劇烈的痛苦讓她疼的弓下腰，因為不能說話，口中一直咿咿呀呀的，但眼神中卻沒有一絲退縮。

旁邊一個少年輕道一聲，“這時大瘋子和小瘋子撞一塊了。”

魏卿嘴角含笑，將夜梟手臂抓住，一道靈氣進入她體內，夜梟一瞬間感覺不到疼痛，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我看人不錯，你將會強於他們中的所有人！”

魏卿不容置疑的聲音，讓夜梟產生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她在天劍之時，雖然沒有人很明顯的歧視她，但她卻能感受到他們的疏離，她更是知道，他們對她的稱呼，就是一個瘋子。

所以她無比希望自己強大起來，覺得只要自己強大起來，就不會被疏遠了，卻沒想到換來的是更加強烈的疏遠。

而此時，魏卿這一句話，卻讓她內心產生一道暖流，她低下頭，看著恢復好了的手臂，目光有些遊離。

魏卿的聲音傳出來，“天劍，在你們眼裡無比輝煌，是你們拼盡全力想要衝進去的地方，或許你們的實力也足夠進入天劍門檻了。”

“但對於我的塵門，還遠遠不夠！我喜天賦強大的修煉苗子，卻不需要傲慢之人，相比起來，我更想要的，是夜梟這種，而您們能否褪去原來的光芒和所有的成就，決定了你們在我這裡是留下還是離開。”

“塵門，不需要廢人！”

眾人心頭顫動，他們隱隱覺得，這次選拔的結果，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這次回去後，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在哪裡，你們會得到真正的蛻變……而蛻變不成功的，結局只有一個……死！”

“在這之前，先見證一下，真正的修煉界，是什麼樣的吧。”

夜晚之時，幾人找到一處山洞，他們出來帶的食物很多，吃飽喝足，睡下後，魏卿走出來，看著天上懸掛月亮，眼眸閃動。

身後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魏卿看進去，夜梟嬌小的身影從草叢中探出來。

魏卿一咧嘴，“你還不睡？”

夜梟眼睛在月光照射下十分清楚，魏卿每次看到這個女孩，就和當時看到路程的時候一種感覺，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的自己。

夜梟低下頭，和白天的模樣相同，魏卿定定看著她，須臾，她彷彿鼓起勇氣抬起頭，嘴巴緊在一起，抿了抿嘴唇。

終於，她緩緩張開嘴，魏卿眼皮一跳，心中的疑惑頓時消除，同時有些恍然。

夜梟的舌頭，竟然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而剩下的部分，並不存在。

魏卿明白過來，難怪說他檢測不出來夜梟身體狀況，原來並不是先天不能說話，而是舌頭被割去。

想起夜梟是從人販子手中奪過來，應該是當時在人販子手中的時候被割去了舌頭，想及此處，魏卿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神色。

這女孩……和她當真有些相似。

只見女孩此時慢慢蹲下身子，隨後在地上用手指滑動，寫出來四個字，魏卿瞳孔微微一動。

“我想變強！”

女孩站起來，目光正視魏卿，魏卿感受到她內心的堅決，走上前去，摸了摸女孩亂糟糟的頭髮，而後看向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