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天空蔚藍,萬裡無雲,朗風輕掃,令人心曠神怡。
最聰慧的……賬房先生嗎……
牙色長衫隨風輕輕蕩起,仿若飛鳥羽翅,欲展翅翺翔天際。
“大哥哥,你怎麼了?”
身側傳來一道稚氣嗓音。
文京墨身形一震,低頭望去,但見腳邊不知何時冒出一個四五歲的光頭男娃,正拖著兩條鼻涕拽著自己的衣角。
“啊,對不住對不住!”一個婦人急忙跑過來,抱起小男娃,急匆匆走了。
小光頭趴在娘親懷裡,兩隻眼睛還直勾勾望著文京墨,奶聲奶氣道:
“娘親,那個哥哥臉上在笑,可是眼睛在哭呢。”
“又哭又笑的那是瘋子!別亂說!”
“不是啦,娘親,大哥哥的眼睛哭得很高興呢!”
“哎呦,你個小崽子,再胡說八道,就揍你屁股!”
“可是,娘親……”
小光頭的聲音漸漸被嘈雜人聲蓋住,再也聽不到了。
文京墨靜靜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垂下長睫,嘴角勾起一抹如玉溫笑,轉身走向一個貨攤。
“小哥,你這紅棗怎麼賣的?”
“哎呦,這位公子,你可真有眼光,這棗子可甜了,吃了唇齒留香,補血補氣啊!”攤主熱情介紹。
“好,稱兩斤。”
縣衙寅賓院廂房內,郝瑟三白眼圓瞪,一臉驚色。
【屍兄,你剛剛說啥子?文書生走了?!】
屍天清薄唇緊抿,沉重點了點頭。
郝瑟捧頰,滿面驚悚。
【難道是因為……福黎膏?!】
屍天清輕嘆一口氣,再點頭。
郝瑟立時一頓眉飛色舞抓耳撓腮手舞足蹈無聲嚎叫。
屋內其餘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都齊刷刷看向文京墨。
“小屍,小郝這是說啥呢?”
屍天清定定看著郝瑟,眉頭抖了抖,吸了口氣,平聲如石翻譯道:
“先人、闆闆……老子的賬房先生啊、五萬兩銀子啊、就這麼飛了……啊、啊,好大一尊、財神爺啊、這是天要絕老子的財路啊、我、勒、個、去、啊……”
“咳咳咳……”眾人同時幹咳。
那邊的郝瑟又開始拍床拍腦砸胸口。
“文書生、你好狠的、心啊、就這麼拋棄了老子、和屍兄、你這是始亂終棄……”屍天清依然在盡職盡責翻譯。
“噗!”眾人齊齊噴口水。
“阿瑟——”屍天清眉峰微抖,“始亂終棄這個詞……拋家棄子更不對!”
屋內眾人憋笑憋的很辛苦。
“好了!什麼拋家棄子,小生可不是你們的老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