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願勉力一試!”文京起身。
“刀山火海也要一闖!”郝瑟挽袖子。
怪大叔將目光投向屍天清:“若是、若是他願意救你,你好了之後,定要將那一千零八道饕餮盛宴做給我嘗一嘗啊!”
屍天清以手撐住膝蓋,慢慢站起身,暗吸一口氣:“好。”
怪大叔立即扯開嘴樂了起來,一扭腰站了起來,抖了抖衣裙:“別叫人家前輩啦,人家叫霞兒,流霞如火的霞兒!”
說完,就用帕子不好意思遮住滿是大鬍子的半張臉,用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深情款款看著三人。
那表情、那眼神,那姿勢,分明是一個含羞的少女,但是配上這長相和體型……
文京墨額角爆出青筋,強忍;
郝瑟眼皮狂跳,強忍;
屍天清輕籲一口氣,抱拳恭敬道:“霞兒前輩。”
“嗯!”怪大叔霞兒興高采烈應了一聲,將手帕揣回袖子,娉婷邁步向竹林深處走去,“來來來,跟著霞兒走,莫要迷路啦!”
三人長籲一口氣,文京墨和郝瑟扶住屍天清,邁步前行。
綠竹千竿,抽稍挺節,和煙滴露,冉冉淩雲。
在竹林中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竹林漸稀,逐被一片樹林所替,行在其中,密葉如蓋,綠藤掛雲,鳥歌隱隱,透心清涼,又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到了樹林盡頭,顯出一片赤紅色的山崖,崖壁平整如鏡,藤蔓依石曼長,藤花紫蒙,若寶石點綴其上。
就在這藤蔓石壁之上,卻出現了一所竹屋。
那竹屋蓋得很是精緻,每一根竹子似乎都是精挑細選過一般,粗細一般,色澤相同,碧綠如玉,竹屋前方,以竹建了一處露臺,懸地三尺,旁圍綠柵,露臺上擺了一張藤椅和一張滕桌;竹屋後半,卻陷入山崖一處洞窟,邊緣處與洞窟銜接的□□無縫,一眼看去,就如同這竹屋是從這崖洞中生出來一般。
怪大叔霞兒停在這竹屋露臺之前,整了整衣帶,回首對三人囑咐道:“這竹屋主人是個怪人,你們三個見了他千萬不要大驚小怪,否則惹惱了他可就不妙了。”
三人齊齊點頭。
怪大叔點了點頭,轉身提裙上前,開始敲門。
郝瑟、屍天清、文京墨站在後側,對視一眼。
“能被此人評價為怪人,該是何等模樣?不會也是這般穿戴……總不能更驚悚吧……”文京墨抽著臉皮道。
屍天清眉峰緊蹙,容色鎮靜,但若要細看,不難發覺一雙眼皮在隱隱亂跳。
“呵呵,老子現在是百毒不侵生冷不忌了,就算這屋裡跳出一個裸男果奔老子也不絕會眨一下眼皮!”郝瑟一臉看破紅塵的姿態道。
身側兩個男性生物猛然扭頭看向郝瑟,表情皆有些怪異。
就在三人推測之際,那邊的霞兒敲門敲了半晌也毫無作用,不禁有些惱怒,挽起兩道水袖,露出粗壯胳膊,開始砸門:
“小圖圖,你若再不出來,霞兒可就不客氣了啦!”
小兔兔?!
三人同時嘴角一抽。
砸門果然有效果,不多時,就見緊閉的竹屋大門吱呀一聲,慢慢開啟,從中走出了一人。
三人六目立時屏息定望,可這一看,卻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一襲墨灰程子衣,簌簌墜地,袖口繡素蓮瓣,腰配碧玉環佩,頭戴四方平定巾,帽下發絲漆黑如墨,一絲不亂;往臉上看,國字臉,膚白皙,面無須,雙眉平淡如水墨暈開,鼻高如懸膽,嘴薄微下瞥,眉心額頭隱有細紋;眉下一雙睡鳳眼,似睜似閉,其中眸子黑白分明,內蘊精光。
整個人看上去有三詞可表:氣韻不凡,老氣橫秋,一絲不茍。
總之是一百一的正常。
“不是裸男啊……”
郝瑟一臉遺憾嘀咕了一句,立時換來文京墨和屍天清的怒視。
竹屋主人站定身形,眸光一掃,視線便定在了怪大叔身上,沉聲道:“遊八極,你又來作甚?!”
遊吧唧?誰?
郝瑟眨眼。
“小圖圖,叫人家霞兒啦!”怪大叔一臉不滿跺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