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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心存死念求祭妖 探查西月線索現

穿過奉澤莊後花園,再走過一段長長的長廊,便能看見兩處隔牆相鄰的內院,皆是花牆高築,藤蔓厚攀,庭院深深,沉寂一片。

門口家丁護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守嚴密,神色肅謹。

西側內院門牌之上,懸著一塊青石牌匾,上雕“西月軒”三字,東側院門石匾上,刻得則是“東辰閣”。

“西月軒乃是呂莊主的宿院,東辰閣是呂莊主獨子呂嶸的居所。”舒珞向郝瑟和屍天清介紹道。

“呂莊主的獨子?”郝瑟大奇,“為何從未見過?”

舒珞輕嘆一口氣:“嶸兒是呂莊主年過五十方才得的貴子,呂夫人難産而死,嶸兒卻生來就從胎中帶了病氣,身體十分虛弱,一年有大半年時間都臥床靜養,不見外客。”

“哎呦……”郝瑟不禁一臉唏噓。

屍天清也顯出同情之色。

“如今這奉澤莊內又出了妖物挖心殺人的怪案,呂莊主為了嶸兒的安全,幾乎將整座東辰閣都封鎖起來,舒某也有近一年時間沒見過嶸兒了。”舒珞微微搖頭。

三人說著,就行到了西月軒門前。

“見過舒公子!”門口兩名護衛向舒珞見禮。

“舒某過來看看呂莊主。”舒珞道。

護衛探頭看了一眼舒珞身後的郝瑟、屍天清二人,顯出為難之色:“可是呂管家交代過,除了舒公子,莊主不見外客。”

“他二人乃是舒某的好友,無妨的。”舒珞笑道。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抱拳道:“舒公子稍後,待我去向莊主稟告。”

“好。”舒珞點頭。

那護衛立即轉身奔入內院,不多時,又轉了回來,向舒珞一抱拳:“三位,莊主有請!”

三人頷首,齊齊走入西月軒。

但見這西月軒之內,三間廂房東、南、西分別佇立,皆是飛簷褐瓦,門窗緊閉,院內草木凋零,滿目頹然,三隊黑衣護衛仿若幽靈一般在庭院內遊走,看到舒珞,都停步抱拳,然後繼續巡視,卻是不出半分聲音。

院中更是死寂一片,客院和主堂前的那些嘈雜煩惱的蟬鳴居然完全聽不到。

“真的沒有蟬叫啊……”郝瑟大奇,掃了一眼那走遠的巡護隊,低聲向屍天清問道,“屍兄,這些護衛功夫如何?”

“恐怕只會些拳腳功夫。”屍天清掃了一眼,答道。

“誒——”郝瑟不禁挑眉,“這妖物已經害死了這麼多人,呂莊主為何不請些武林高手前來護院,反倒僅憑這幾個沒有武功的家衛保護?”

“郝兄有所不知,奉澤莊原來也曾僱傭過江湖高手護莊,但挖心案之後,接連有數名僱傭的江湖護衛遇害,至此之後,便再無人敢接奉澤莊的護衛工作。”舒珞搖頭,“如今甚至連玉竹信重金懸賞都請不到人了。”

郝瑟回憶了一下之前在酒館那些江湖人聽到奉澤莊名字之後唯恐避之不及的表現,不由瞭然道:“看來這奉澤莊在江湖上已經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了。”

“如今這院內的護衛都是奉澤莊的家生子,從祖上就一直侍奉呂家,十分忠心,倒是比那些江湖人更安全些。”舒珞踏上臺階,向正廂房門旁家僕點頭示意。

“莊主,舒公子到了。”家僕提聲稟告。

“請舒公子進來。”屋內傳來呂管家的聲音。

門板吱呀聲響中,三人邁門而入,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倏然撲面而來。

只見這屋內,門窗皆用厚重的窗簾遮住,光線十分昏暗,只留了一扇窗戶虛掩一條縫隙透風。屋子正中豎著三連扇水墨山水屏風,更顯屋內侷促,繞過屏風,是一張鋪著錦緞的木桌,桌上擺著藥碗,旁邊的紅木鬥櫃之上,置有一罩香爐,香煙嫋嫋,聞起來像是檀香之氣。

只是這檀香和濃烈藥味融合在一起,實在是難聞的詭異。

郝瑟捏著鼻子,屍天清眉頭微蹙,舒珞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鼻尖已經隱隱滲出汗珠。

床鋪之上,厚重床帳高挑,呂盛叢半躺半坐其中,面色青白,雙目半掩。

床側呂管家看見舒珞三人進來,忙從桌下搬出三個木凳,請三人落座,又回到床邊,低頭在呂盛叢耳邊低聲輕喃了幾句。

呂盛叢慢慢睜開雙眼,朝舒珞、郝瑟、屍天清三人微微點了點頭。

“呂莊主,身體可好些了?”舒珞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