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書生就不去了。”郝瑟順勢在石頭凳上一癱,彈出一根草根開始剔牙,“你看看我們倆,都瘦的皮包骨頭了,現在急需養膘,俗語的好啊,飯後躺一躺,不長半斤長四兩嘛。”
“噗。”舒珞噴笑。
文京墨翻了一個白眼。
屍天清看著郝瑟的懶骨頭的造型,無奈輕笑:“好,阿瑟你好好休息,屍某和琭言兄去四處轉轉。”
“去吧去吧!”郝瑟揮手。
“琭言兄,這邊請。”屍天清探手。
“微霜兄,請。”舒珞隨之邁步,只是在臨行之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郝瑟。
郝瑟雙手一捏拳,三白眼圓瞪。
舒公子,靠你了!
舒珞一笑,頷首。
一青一藕兩道身形就隨著夜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郝瑟長籲一口氣,噌一下坐直身,湊近旁邊品茶的文京墨,神秘兮兮道:“文書生,那件東西你給那個宋艾了嗎?”
“給了。”文京墨掃了一眼郝瑟,“不過郝兄,你那件東西當真如你所說那般神奇?”
“這個嘛……還在試驗階段,就是怕時長不夠……唉,主要還是要靠機緣啊。”郝瑟一臉高深莫測道。
“機緣?”文京墨挑眉。
“沒錯,尤其是看今夜的機緣!”郝瑟遠目深邃夜空。
文京墨一臉不可置否。
“文書生,其實——有一件事,老子一直耿耿於懷。”郝瑟突然話鋒一轉,直勾勾看著文京墨道,“只是此事對屍兄和舒公子實在是無法啟口,所以只能來與文書生你商量了。”
文京墨挑著眉梢,用一副“你又要出什麼么蛾子”的表情瞅著郝瑟:“說來聽聽。”
郝瑟立時面色一肅,沉下嗓音:“就是關於杜芊溪的死法。”
“杜芊溪的死法?”文京墨神色一動,“此言何解?”
“據九青派的官方說法,乃是尹天清奸殺了杜芊溪。”
“所以?”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啊!”郝瑟兩條眉毛結成一團,“如果按咱們之前的推斷,殺死杜芊溪只是為了陷害尹天清的話,那為何不直接殺人,而偏偏要選擇‘奸殺’?”
文京墨眯眼:“或許與那閹了武騰飛一般,只是為了尋一個順水推舟的殺人理由?”
“文書生……”郝瑟摸著下巴,“你難道不覺得,這兩起案子中,這兩點十分詭異嗎?”
“何解?”文京墨眼中精光一閃。
“你看啊,這兩起案子的幾個關鍵點,”郝瑟用手指在地上寫寫畫畫,“先下迷藥,再殺人嫁禍,最後用一招無人可模仿的招式致人死地,坐實證據,這一連串的安排,心狠手辣、幹淨利落、唯有這‘一奸一閹’,總感覺有種特別的違和感……”
此言一出,文京墨神色也凝重起來:“郝兄有何高見?”
郝瑟雙臂環胸,一臉深沉:“名偵探的守則有雲,最能體現一個兇手本質的東西,就是他所選擇的殺人手法,所以,根據老子縝密而精確的推理,得出一個結論!”
文京墨定望郝瑟,眸綠如狐:“是何結論?”
郝瑟猛一抬眼,一雙三白眼泛出灼亮光華:“這個兇手,是個變態!”
一瞬間詭異沉寂。
文京墨瞪著郝瑟,皮下組織隱隱抽動。
“而且,老子有種預感,此人,定然是個驚天動地的大變態!”郝瑟一錘手掌。
文京墨吸了口氣,努力將表情調整回原位,眯眼半晌,點了點頭:“郝兄所言,小生記下了。”
“有文書生這句話,老子就放心了。”郝瑟一拍手,長長鬆了口氣,“那麼現在,就剩最後一個最棘手的問題——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