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渡書院就是突破口,若是進不去,這案子就僵了啊……”
郝瑟趴在千機堂木桌之上,死死盯著那黑坨坨的怪畫,兩隻眼珠子都瞪成了鬥雞眼。
旁側神醫堂裡宛蓮心埋頭數銀子,如意堂裡文京墨悠然點銀票,都是賺得盆滿缽盈,唯有這千機堂一文錢沒賺,生意慘不忍睹。
郝瑟兩眼一掃,更是萎靡:“若是這個委託砸了,以後千機堂的招牌怕是也要掛不出去了。”
“郝大哥,別著急,我們再想想其它的辦法。”朱佑樘一旁為郝瑟打氣。
“芝麻開門——有客到——”
門鈴怪叫聲中,兩輛馬車停在了門前。
車身雕金畫銀,馬匹神駿掛鈴,說有多招搖就有多招搖。
“額,這個拉風的造型有點眼熟啊?”郝瑟跳起身。
果然,下一刻,就見頭車中跳出四名小廝,抱著一卷紅毯噗拉一抖,將紅毯展到了悠然居的院子裡,第二輛車門開啟,一個大腹便便的胖老爺走下馬車,踏上紅毯,晃晃悠悠溜達進院子,朝眾人一抱拳,笑道:
“諸位大俠,別來無恙啊,哈哈哈哈——”
“連老爺?!”郝瑟滿面驚喜,“您怎麼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江南首富連商計。
連商計拍著肚子,嘿嘿樂道:“郝少俠,連某可是來跟你談大買賣的。”
“連老爺快請上座!”郝瑟大喜,“蓮心,上茶。”
待眾人紛紛落座,郝瑟便迫不及待問道:“不知連老爺口中的大買賣是什麼?”
連商計咚咚咚灌下幾口茶,長籲一口氣道:“連某得到訊息,河南府糧價飆升,所以聯絡了京城幾家米糧商購買存糧運至河南府販賣,只是這路程遙遠,途中山匪眾多,想請幾個江湖高手護送。”
“原來是想請保鏢,”文京墨道,“那應該去鏢局,為何來尋我們?”
“唉,如今天興鏢局總鏢頭應白病入膏肓,福源鏢局自總鏢頭郭瑜死後便一蹶不振,三大鏢局中唯有四方鏢局尚存,只是頗為搶手,很難相請啊……” 連商計看了文京墨一眼,“連某是聽聞文先生和舞總鏢頭關系不一般,特來請文先生幫忙引薦的。”
“原來如此。”文京墨點頭。
“不知這趟鏢要何時出發?”屍天清問道。
“唉,說到這,連某可真是焦頭爛額,原本連某和京城五大糧商已經簽了契約,擇日即可啟程,豈料有一家也不知是怎麼了,當家的突然就不見人了,派個毛頭小子出來應付我,一連談了幾日,也沒個結論,真是急煞我也。”連商計嘆氣道。
“連老爺,您口中的這位糧商不會恰好姓周,叫周途安吧?”郝瑟瞪眼。
“怎麼,郝少俠認識此人?那真是太好了,還望郝少俠牽線搭橋,讓我與此人見面詳談。”連商計驚喜道。
“我擦嘞——”郝瑟抓頭。
“連老爺,不是此人不願見你,而是此人家中剛經喪子之痛,怕是沒有心情做這個買賣。”文京墨道。
“誒?周老爺的兒子,前天我還見了呢,活蹦亂跳的。”
“不是二兒子,是小兒子,五日前無故墜樓而亡,頗為蹊蹺,周老爺正委託我等調查死因。”宛蓮心道。
“那查的如何了?難道查不出來,我這生意就要黃了?”連商計滿面焦急。
眾人對視一眼。
“連老爺,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您是江南首富吧?”郝瑟挑眉。
“是——”連商計一愣。
“年收入多少?”文京墨問道。
“這個……”連商計幹笑。
“可過了二十萬兩?”宛蓮心一針見血。
“有了有了……哈哈哈……”
“甚好!”郝瑟蹭一下跳起身,一拍連商計的肩膀,“連老爺,不知您有沒有興趣認一位遠房侄子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