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穆晟點點頭,扔下一句,“你把它收好。”然後就去淨房洗漱。
雲染愣了一下,給她收著?
她這是要講這些產業給自己打理?
這些東西可不少,他倒是大方得很。
據她所知,老王妃也是在老王爺去世後,這才收了這些東西管著。
小小的白玉印鑑十分精緻,雲染握在手裡,只覺得有千萬分重。
司空穆晟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雲染在發呆,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笑道:“想什麼呢?”
雲染回過神來,抬著下巴指指桌上的東西,“我在想王爺可真大方,把這些東西就交給我了。以後你要是想要養個俊俏的小姑娘,我可不給你銀子的。”
司空穆晟聞言輕笑出聲,將雲染攬在懷裡,“要是這樣說,我手裡還有很多的產業,想要養個女子,還是養得起的。”
雲染怒道:“你敢!”
“是,不敢!”司空穆晟開懷大笑,伸手捏捏雲染氣鼓鼓的臉蛋,“男人養不養妾室跟銀子沒關係,竟胡思亂想。”
這倒也是。
雲染將印鑑放在炕桌上,就嘆口氣說道:“這回分家之後,至少能安穩的過日子了。我還威脅了譚氏一通呢,你想不想知道?”
“哦?”司空穆晟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靠在軟枕上,攬著雲染聽她說。
雲染就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還有些憤憤的說道:“她把別人當傻子,也真是這些年順暢慣了。她想要做妖,我偏不如她的意,只要我說查賬二字,就能把她伸出來的手給剁了,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是,她敢伸手就給她剁了。”司空穆晟隨口附和道,想笑又憋了回去。
沒想到雲染還做出威脅人的事情,只要想想就覺得好笑。
“那是當然,這麼多年把持著中饋,不知道撈了多少銀子跟好處。若不是你我實在是不想跟大房扯破臉皮,不放她一半血都不能讓她出這個家門。”
“對,說的有道理。”
“我才不慣著她的脾氣,想要欺負我,哪有那麼容易。你當時沒看到她的臉,烏黑烏黑的,我覺得要是可以的話,她都能當場把我拆骨剝皮燉湯喝。”
“她敢!”
“當然不敢,所以最後憋著氣走了。我抬出你來,她就不敢了。”雲染得意地說道。
銀子可以不要,但是這口氣可不能就這麼嚥下。
譚氏一向高傲,被自己這麼奚落,肯定會氣得吃不下飯,這口氣也算是出了幾分。
司空穆晟覺得好笑得緊,但是也知道雲染這樣做,是為了給他出一口氣,不然的話,不至於這個時候還跟譚氏槓上。
就這麼點小心思,都讓他心裡暖暖的,能有人這麼為自己,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這可還是第一次。
將小姑娘抱在懷裡,就覺得自己曾經空空的心裡,此時被塞得滿滿的。
雲染靠在他的懷裡,就又把跟鬱氏的話講了一遍,最後說道:“我是想著,二嫂他們其實還挺好的,這麼多年在譚氏的壓迫下,日子其實過得也不舒心。現在分了家,能幫就幫一把,也不會引起別人的閒言碎語,你覺得呢?”
對於二房,司空穆晟沒有什麼想法。
只是記得,不管什麼時候,他們都是兩不得罪的樣子。
說是活在夾縫之中,其實也是他們自己無能無作為。但凡司空穆楚能做出點男子漢的樣子,他也不會真的袖手旁觀。
但是現在瞧著雲染的樣子,就知道她必然是心軟,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道:“你看著辦就好,要用什麼人就找費南。”
雲染聽得出司空穆晟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就輕聲說道:“我是想,將來你總是要高走一步的,不能讓人提起你的時候說兄弟不睦。司空穆齊就算了,這個大家有目共睹,是非對錯自有公論。但是二哥二嫂那邊卻不好說,如果跟他們交好,對你而言不過是抬抬手,但是被人看來卻是兄弟情深。”
說到這裡,頓了頓,雲染又看著他說道:“再說,我瞧著二少爺是個沉穩的性子,若是真的能高中,用自己家人,總比外人放心的多。”
原來又是為了他。
司空穆晟瞧著雲染,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一點,“這一天一天的,都在想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