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在的時候,皇后都不敢這樣做。
“鄭總管說今日怕是要晚一些。”秋禾極其自然的說道。
梁嬤嬤小心的看了秋禾,沒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任何的不安,而且居然是跟鄭通鄭總管去打聽的。
梁嬤嬤這是頭一遭聽到,不免有些心肝俱顫。
強壓下心頭的不安,也免不了入俗的想到,皇上待皇后娘娘可真是好,居然都能允了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去直接問鄭通皇上的行蹤。
真是不服不行,也沒見皇后娘娘邀寵生媚,偏偏皇上就跟勾了魂似的。
就是她都看到數次皇上匆匆而來,只是陪皇后娘娘吃頓飯,然後又匆匆走了。
有這個功夫,在昭明殿休息不是更好嗎?
偏要來回折騰。
就為了看一眼皇后,也真是服氣了,就沒見過這麼當皇帝的。
梁嬤嬤心裡那個複雜。
雲染可不知道梁嬤嬤心理活動,只是微微頷首,就道:“那就去走一趟吧,總歸是要見的。”
“是。”秋禾忙應下來,服侍皇后更衣。
梁嬤嬤倒退出去,安排去雲儀宮的事情。
換了衣裳,重新梳了髮髻,雲染這才扶著秋禾的手往外走。
梁嬤嬤早已經命人抬來了軟轎候著,雲染卻沒坐,日頭偏西,陽光落在人的身上少了午時的熾熱,她更願意走著過去,權當散步了。
從關雎宮到雲儀宮距離有些遠,等到走到雲儀宮的時候,日頭又落了些。
守門的宮人見到雲染,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雲染抬腳走過去,看著她們,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進宮時的情形。
那時候,自己還是個要看別人眼色的人。
雲儀宮的宮人並未減少,見到的熟面孔也很多,但是現在大家看到雲染,更是多了幾分懼意跟不安。
雲染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所以倒也不曾為難這些人,若是想要出氣的話,早些日子剛進宮的時候,她就該動手了。
一路進了大殿,先皇后身邊的宮人快步迎了出來,跪地行禮。
“起來吧。”雲染看著她們隨口說道,人卻徑直往裡走去。
宮殿裡縱然依舊金碧輝煌,卻到處蔓延著頹靡蕭瑟的氣息,還有濃濃的藥草的氣息,纏繞在人的鼻端,壓在心尖上,濃郁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雲染腳下的步伐微頓,不過很快的繼續往前走。
寢室內,床上的帳子已經被掛了起來。
皇后一身鳳袍端坐,只是早不見當初的精氣神,現如今整個人枯瘦的就如同乾柴一樣。
這樣的皇后,跟記憶中的相差太多,雲染不免大為驚訝。
走進來,身後的簾子就落了下去,屋子裡的視線頓時一暗。
再加上這室內渾濁的氣息,真是令人極為的不適。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避而不見,不敢來見我!”皇后轉過頭來,看著站立在室內的人,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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