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妹再見面,都有些激動,尤其是雲染又懷了孕,焦寶惠羨慕壞了,當初她可是比雲染生的早,現在肚子還沒訊息。
梁英韶現在在宋伯暄手下做事,倆人性子類同,做事風格也有些接近。按理說該是同類相斥,倒不想他們居然投契,不僅是上下屬,私下裡也多有走動,成了好友。
因為這個,如今焦寶惠跟韓慧初也是時有往來,二人在宮外,見面可比雲染方便多了。
“慧初也有了身孕,明年三月的產期,真是羨慕死人。”焦寶惠笑著說道。
雲染也是帶著驚喜,算算日子應該是她隨著司空穆晟去北疆前後有的,有看著焦寶惠有些失落,笑著說道:“你著什麼急,該來的總會來的,都生了一個,難道還怕不能生不成?”
“也是。”焦寶惠心寬,雲染這麼一說也笑了。
慢慢的就說到了正題,聽著雲染問這事兒,焦寶惠就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雲染:……
“別提了,提起來我都覺得惱火。”焦寶惠嫁人之後,日子過得比在孃家還舒心,這性子倒是跳脫不少。到底是青梅竹馬的夫君,夫妻之間感情好了,做妻子的能有這樣的性子,才證明過的好。
“這話怎麼說的,難道那個……我記得是雲氏,真的是個不好的?”雲染蹙眉問道。
焦寶惠就道:“一開始也的確是不錯,可是不是有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嗎?那雲氏才進了門的時候,的確是很柔順。可是我娘你也知道,待人寬和,當時丁氏鬧得家宅不寧,這樣的情況下,大家難免對那個雲氏就越發的好些。
後來緊跟著又有了身孕,家裡上上下下待她就越發的好了。可這人心一旦養大了,本性也就剎不住了。丁氏被送去了莊子上,我大哥院子裡的事兒,就讓雲姨娘管了起來,後來又生了個兒子,也就更沒人說什麼了。
可是,後來不是丁家的兒子沒了嗎?丁家那邊學乖了,也不敢去鬧,倒是擺出了一副可憐的樣子。我娘到底是記著當年的恩,心裡一軟,又看著大嫂有知錯就改的意思,中秋的時候就把人接回來過節。這一接回來,可不是要出事兒了嗎?”
聽著焦寶惠說,雲染這才慢慢的明白過來。
一個是想要悔改的正妻,一個是野心漸長的貴妾,而且兩個人都是有心計的,當著焦氏的眼前,面上一團和氣,私下裡卻是沒少爭鋒鬥氣。
偏偏焦硯堂那是個萬事不管的人,一心撲在他的那些石頭瓦塊上。家不過是他落腳的地方,一整天呆在衙門的時間,可比家裡多多了。
回來了,那妻妾二人一個溫柔賢惠,一個善解人意,焦硯堂那根木頭,自然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還覺得這樣安穩的日子挺美。
不用他操心後宅事,滿意的不得了。
焦寶惠也是沒想到,這二人小打小鬧就算了,家裡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哪裡想到,居然會把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把焦寶惠氣的,回家就發了一通火。
可她到底是出嫁了的姑奶奶,有些話也不能說的太深太重,心裡正著急呢。
接了雲染的旨意,也就想著進宮來找她討個主意。
表姐妹倆想到一塊去了。
“自古慾壑難填。”雲染嘆口氣說道,“當初家裡對丁氏心存厭惡之心,上上下下難免會帶出幾分輕慢,再加上又被送到莊子上去。雲氏乖巧得了人心,又生兒子挺直了腰板,自覺自己有了立足之地,心大了也屬正常。”
“我現在就有些後悔,當初其實不該把丁氏送到莊子上去,就該讓她留下看著雲氏。”
“她留下了,雲氏的孩子未必生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