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珍聞言神色微僵,到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抬起頭偷偷地去看皇后娘娘,就看到三位王妃正跟皇后娘娘說笑,比他們家地位更尊貴的誥命夫人,也帶著滿臉的笑容陪著說話。
鳳坐上的皇后,一身鳳袍金碧輝煌,頭戴鳳冠耀眼灼目,令人不敢直視。
當年的事情也不過才過去五六年,那時候她還小,卻也聽說了許多皇后的事情。
如今時過境遷,現在誰還會說皇后出身低微?
凌珍咬咬牙,不甘的收回眼神,卻不小心正對上對面徐敏的目光。
微微挑眉,凌珍蔑視的看她一眼,不過是個被繼母容不下趕到鄉下去的人,也能出現在這裡,真是令人不舒服。
凌珍跟徐惠有些交情,自然是看著徐敏不順眼的。
看著凌珍的目光,徐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是很快的又恢復原樣,垂下頭去,慢慢的吃著東西。
許二夫人恰好看到這一幕,笑眯眯的對著臨安侯夫人說道:“早就聽說大姑娘替父母盡孝,回了老家陪伴太夫人身邊,瞧瞧這模樣氣度,果然是個好孩子。”
徐敏心頭一跳,卻不敢說什麼,只能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容。
“才從老家回來,規矩不好倒是讓夫人見笑了。”臨安侯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對著皇后這位舅母,她可是不敢懈怠。
誰不知道皇后對許家二房十分的親厚,據說是當年皇后隨著父親進京的時候,許家二房沒少幫襯結下的善緣。
只看著許二夫人的兒子,現在已經是龍梟衛的副首領,這可是皇上親衛,就知道分量了。
臨安侯府這些年在京都慢慢的式微,許二夫人可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話也不能這樣說,養在太夫人身邊姑娘怎麼能不好。當年老臨安侯夫人在京都可是有口皆碑,只可惜她老人家一直在老家無緣得見,委實遺憾。如今回來了,倒是一樁喜事。”許二夫人笑眯眯的彷彿是真心稱讚的說道。
臨安侯夫人說徐敏規矩不好,不知道是謙虛還是什麼,但是許二夫人卻不能順著她的話說,反而把話題轉到了老臨安侯夫人的身上。她誇老臨安侯夫人,難道臨安侯夫人還能說一句自己婆婆規矩不好?
臨安侯夫人聞言忙笑道:“娘喜歡跟老家的親戚們多來往,年輕的時候為了侯府跟著侯爺長住京都,後來年紀大了就想念故土,咱們做晚輩的也不敢攔著。”
“這話說的是,我們家老太太也是,幾次請她上京來住些日子,就是不肯來,捨不得金陵的老姐妹,夫人這樣說我是能理解的。”許二夫人笑呵呵的說道。
臨安侯夫人心裡鬆口氣,看著許二夫人也親切許多,“可不是,如今總算是願意回來,我們做晚輩的開心得不得了。”
許二夫人跟臨安侯夫人以前在宴會上也是遇到過幾次,只是沒有多少交集,此時慢慢的聊著,在她有意下慢慢的拉近了距離,話題就轉到了各家的孩子身上。
“許夫人令人羨慕的很,現在都抱上孫子了,女兒又說了好人家,以後只等著逗孫子就好了。”
“夫人這好日子可不是也要來了,大姑娘的年紀也該說親事了吧?不知道定了哪一家,等出嫁的時候,倒是要去喝杯喜酒才是。”
“剛剛從老家回來,還沒定婚事呢。我們侯爺是想著不能委屈了敏姐兒,總是要好好地相看相看再說。”
“倒是應該的,做女兒的跟兒子不一樣,嫁到別人家哪裡能跟自己家一樣舒坦。天下做父母的都是一般心腸,我家的出嫁的時候,她爹一晚上都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