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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如今得罪了二皇子,已被他屢次暗算,這朝不保夕的感覺,著實不好。”我無奈地撇撇嘴:避禍,這理由夠充分了吧?
“自你上次遭遇刺客,我與殿下皆後怕不已,已派了暗衛高手時時暗中保護。”他嘆了口氣,“你的心思我能理解,一個無辜女子,卻無端捲入了天家紛爭,還連累了家人,實在是苦了你了。”
從潘公子府邸出來,我刻意沿著秦淮河邊走了走。
又近正午時分,初冬的暖陽透過厚重的雲朵,灑下些融融的光亮,給驟然寒冷肅殺的天地,帶來幾分暖意。
我裹了厚厚的斗篷,立在河畔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出神。
不過月餘前,午後暖意猶在,我倚坐在樹下,被他的手指拂過一頭青絲秀髮,被他戲法變出的蝴蝶酥甜入心底,被他唬得幾乎要應下白頭之約……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來大明朝不過一年有餘,期間經歷的種種,卻彷彿度過了一生那樣長。
這本不是個屬於我的世界,我曾為之努力過、追逐過,然造化弄人,不該有的,終強求不來。
冷風吹過,鼻子眼角都有些酸。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裹緊了斗篷轉身而去。
潘公子的訊息傳得極快,我不過在家吃了個午飯的工夫,便有胖子身邊的魏公公來訪,說殿下召我進宮一敘。
聽聞“進宮”二字,全家人皆是愣神,老爹驚駭片刻還算淡定,阿暖卻望著我一臉的“怒其不爭”,彷彿在說你這惹禍的本事真越來越大了,捅婁子都捅到宮裡了,難怪要帶著我們舉家避禍去。
一邊腹誹著,一邊卻是手忙腳亂地幫我挑衣服挑首飾,我卻低頭思忖了一番,撿出扮白瀾時的袍衫穿戴起來,隨魏公公而去。
一路上,我始終惶惶著一顆心,卻不是因為進宮覲見太子這等大事。
怕遇見一個人,內心深處卻還存著一絲期待,便是這樣一種無比糾結的心情。
我便這樣一路糾結著,走進了大明朝最至高無上的地方。
胖子身為太子,居住的東宮卻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奢華。尤其是其書房思齊殿,儼然一座小型圖書館。
倒是置身其中的胖子,一襲錦袍玉冠的樣子,與我以往見他不同。
“參見太子殿下。”
見我十分鄭重地向他見禮,胖子反倒有些不適應的樣子,屏退左右掩上殿門,神情方自在了許多,“自上次聽說你遇襲,我便萬分擔憂,一直想要去看看你,奈何……”
他搖頭苦笑一番,我明白:他之前因會試舞弊之事,被他皇帝老爹關禁閉了若干日子,遂體貼答道:“謝殿下關心,我無礙的。”
“如今父皇率軍親征蒙古,我又擔上了這監國的重責,更是忙得走不開,只好邀你來東宮一敘了。”
之前便有耳聞,因瓦勒部反叛,今上朱棣再度披掛上馬,率二皇子朱高煦及眾武將北征而去。特殊時期,正被禁足思過的胖子便被提前放了出來,以太子身份監國。
“聽說你要舉家搬遷至揚州,可有此事?”
胖子此番見我的意圖,我早有預料,但聽他如此開門見山地一問,還是有些許尷尬,只得點頭道:“正是。”
胖子眉頭微蹙,“若是因為之前的遇襲之事,冷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如今我二弟隨父皇北征而去,不會再對你構成威脅,至於這金陵城……有我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看他儼然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誰”的樣子,我反覺有幾分好笑,“殿下能護我一時,還能護我一世?”
熟料胖子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有何不可?”
這……我抿了抿唇,深覺這話題開得不好,索性換個思路,做出個為難狀:“殿下護我,無非多派幾個暗衛保護我周全,然冷心月區區一介民間女子,這等特殊待遇,實在無福消受。”
姑娘我,不喜歡被人時時處處二十四小時的盯著。
胖子臉上拂過一抹無奈,沉吟片刻方道:“既是如此,也好。我如今立足未穩,也不忍將你捲入狂風驟雨,不過,我相信終有云開日朗的一天,到那時候……”
我便介面道:“到那時候,我定把酒與殿下作賀。”
他明知我在堵他的話,有些無奈地一笑:“你若喜歡揚州,我在瘦西湖邊剛巧有個園子,雖不大,倒也算精巧雅緻,你不如……”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不派人盯著我,便要置個院子將姑娘我金屋藏嬌,你當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