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房間的門鎖了。梁二低垂著手,被抵在門上。
“他給你看什麼了?”梁簫的臉幾乎跟他貼在了一起,說話間雙唇若有似無地點在他的唇上。
他渾身顫抖起來:“我、我……”
“你什麼?”
他建設了很久的心理防線似乎一下子崩塌了,她只輕輕一戳,他就繳槍投降,潰不成軍。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奔騰,像是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融為一體,我們永不分開。這句話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只要一絲絲慾望的澆灌,就轟然破土而出,直沖雲霄,
他忽的抬起頭,下一瞬間,梁簫已經被他攔腰抱起,像狗見了肉骨頭似的,被他滿頭滿臉地舔著。然後是她的嘴,他渴望過、親吻過、佔領過無數次的地方,被他軟綿綿、黏糊糊地嘗了一遍又一遍。
真美味。
他如餓虎撲食一樣把她按倒在床上,卻在爪子撕開她衣服前堪堪停住,小心翼翼地徵求她的同意。
“可以嗎?”
“你會嗎?”她問。
“不會……”他縮了縮爪子,抓住她的手,“你教我。”
“……也行。”
“嗯!”爪子不再客氣。
“唔……唔!關燈、關燈!”梁簫叫了兩聲。屋裡的兩人沒有動,房間裡的燈卻像被誰掐斷了電線,連閃都沒閃,十分有默契地一齊滅了。
這是一個大家都很幸福的晚上。
————
天還沒亮,梁二的生物鐘就把他喚醒了。
他微微動了動手,才發現一隻胳膊被人壓住了。梁簫的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被他從後面牢牢地抱在懷裡,呼吸均勻地噴灑在他的手上。發絲淩亂地鋪滿了枕頭,還有好幾縷頑強地從他們中間的縫隙鑽出來,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頭發並不軟,像她人一樣,又臭又硬,喜歡冷著臉,喜歡看他害羞臉紅,還總是喜歡吊他的胃口。但他知道,她其實特別軟。
身上軟,心也軟。
他終於把自己獻給了她。從頭發絲到腳趾,從面板到激素,他的每一個細胞,他身上和思想的每一寸領土都插上了她的國旗,他恨不得狂笑、大叫,告訴每一個人他求仁得仁、功德圓滿的喜訊,他又捨不得把她的一切美好和溫存公之於眾。他們的秘密,只屬於他們自己。
他悄悄地、卻用力在她頭發上吸了一口。
真香。
是汗水和花枝混合的味道,是潮濕的海風帶來的鹹澀、自由的味道。他緊緊抱著她,像是抱著另一個自己,面板貼合處的溫度比血液的溫度更高。
他緩緩閉上眼,心想,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
————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梁簫比梁二起得早。
她一睜眼,就發現身邊突然多了一枚巨大的“蠶蛹”,她踢了一腳,那蠶蛹扭了兩下,滾到了她身邊。
一隻手從被子裡伸過來,纏上了她的腰。梁二把臉埋在她的背上,繼續裝睡。
“起床了。”
“嗯……”他從鼻子裡擠出了一聲,還是一動不動。
她心道,小兔崽子,現在臉皮薄了,早幹什麼去了。
她把手伸進被窩好一頓揉捏,梁二終於哼哼唧唧地起來了,全程目光躲閃,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給她穿好衣服,收拾好床鋪,他才像偷腥的貓一樣,飛快地啃了她一口,轉身就逃。
梁簫慢吞吞地走到桌前,等待他準備的早飯。
電話就是在這時響起的。來電的是a市的警察,上次的案子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